明日香勾起嘴角,眼底浮起譏諷,“你該不會以為這么長的準(zhǔn)備,我們都用在了定位上吧。通過直播鎖定清水繪,這種事三分鐘就足夠了。剩余的時候,弘樹都在入侵更改直播畫面?!?/p>
“畫面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被入侵的?”
“在清水繪那邊的拆彈警察接到我電話的時候,那就是完成入侵的信號?!?/p>
萩原研二接到明日香電話的一刻,直播畫面就已經(jīng)被澤田弘樹完全接管。自此之后,畫面里除了人是真的,其他全都是假的。
baozha是假的,被沖擊波掀飛的桌椅是假的,吞噬天地的火光也是假的,就連黑屏都是假的。
得知真相,炸彈犯徹底失去動力。他頹廢地躺在地上,從喉嚨里擠出一連串沙啞的笑,兩行淚涌出眼眶。
“輸了……我居然輸了……”
他不在乎人命,更不會反省。他只是為自己被捕,為自己居然會輸給一直看不起的警察而難過。
“哼,就是這家伙嗎?!?/p>
一道男聲橫chajin來,隨即是厚底警靴踩在瓷磚上的聲音,由遠(yuǎn)至近。
炸彈犯艱難地挪動脖子,抬頭看向來人。
兩道高挑的身材映入眼簾,深藍(lán)色防暴服下是流暢結(jié)實的肌肉線條。
長發(fā)男人率先蹲下,他單手托腮,笑嘻嘻道:“誒呀,就是這家伙嗎,炸死我的隊員的混蛋。雖然我不主張用武力解決問題,但是我可以揍他嗎?”
炸彈犯臉上的眼睛滑落到一邊,額角還掛著未干的血漬。他兩眼滿茫然:“什么?”
另一個男人嘴里咬著一根煙,他雙手插兜,吐出一口煙:“要揍也是我先揍吧?!?/p>
“真是的,反正都要揍,這種事沒必要分得那么清?!?/p>
“也是,反正他遲早會下地獄?!?/p>
松田陣平冷哼一聲:“只要死了,就都?xì)w我們管,到時候再慢慢收拾他。”
炸彈犯費力地用臉在地上蹭,試圖把鏡片已經(jīng)裂開的眼鏡重新蹭回鼻梁上。
他不僅近視,還有些散光。沒有眼鏡,他實在看不清站著的男警察的臉。
“哎呀,是想把眼鏡戴好嗎?”
萩原研二明知故問,然后笑著幫炸彈犯把眼鏡扶正。
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晰,眼前的畫面被破碎的鏡片分割成好幾片。炸彈犯終于得以看清松田陣平的臉,下一瞬,他驚聲尖叫。
“啊啊?。?!”
炸彈犯扯開嗓子喊得撕心裂肺,一會尖叫,一會喊著有鬼。
電視臺工作人員面面相覷,誰都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。當(dāng)初摩天輪事件太突然,他們趕到的現(xiàn)場的時候,72號吊艙已經(jīng)被困在半空。
警視廳沒公布過殉職警察名字,他們自然也不知道松田陣平已死的事。
反倒是屏幕前觀看直播的人認(rèn)出了萩原研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