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日香閉上眼,重新睜開,已經(jīng)回到自己身體里。
路燈和街邊建筑不斷向后飛馳,皎皎白月暈開一層光輪。冷空氣凝成細小的水珠,爬滿車窗玻璃。
明日香順手打開雨刮,看向后視鏡。
現(xiàn)在正值晚間九點,熱鬧已過,但街上依舊川流不息。四條車道的馬路擠滿車子,唯獨明日香駕駛的數(shù)十億的布加迪前面暢通無阻。
前方的私家車車主從后視鏡里窺見布加迪的身影,全部打著轉(zhuǎn)向燈,拐進別的車道,深怕和布加迪發(fā)生點什么剮蹭,把褲衩子都賠出去。
周圍車太多,明日香無法在第一時間辨別出跟蹤者。
抵達下一個路口時,明日香果斷左轉(zhuǎn)。在經(jīng)歷了四次左轉(zhuǎn),行車軌跡形成一個循環(huán)的“口”字后,明日香找到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白車。
確認目標,明日香不再拖沓。她猛踩油門,黑色布加迪如躍入水中的蛟龍,靈活穿梭,沒多會便從跟蹤者的視線里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白色轎車里,駕駛座的人留著小胡茬,他罵了句臟話,伸長脖子四處張望:“她跑哪去了?”
副駕坐著一個年輕的男人,他是駕駛座司機的侄子。年輕男人握著一個性能極佳的單反相機,現(xiàn)在正低頭擺弄相冊。
司機睨年輕人一眼,往他胳膊拍了兩下:“別看了別看了,快幫忙找找布加迪哪去了。”
年輕人無所謂地聳了聳肩:“別找了,雪野部長連續(xù)四次左轉(zhuǎn),顯然是發(fā)現(xiàn)有人在跟蹤。”
司機一聽,立馬急了:“那我們怎么辦?”
“打道回府唄?!?/p>
“可我們都沒能拍到什么有用的照片?!?/p>
“不只是我們,對方雇傭的其他狗仔隊不也沒能拍到有用的東西。”
司機撇撇嘴:“這女人生活也太單調(diào)了,每天就是上班下班,出門遛狗。也沒聽說雪野部長結(jié)婚啊,她家里怎么會養(yǎng)著個孩子?!?/p>
“叔,你管這些做什么,”年輕人關(guān)掉相冊,開始拆鏡頭,“我們老老實實拿錢辦事就是了?!?/p>
“但是拍不到猛料,對方不會給尾款?!?/p>
司機砸吧砸吧嘴,猶豫半天,小聲道:“不然我們……自己手動做一點?”
“我勸你別。偷拍本來就違法,要是被抓了,我們還能用‘雪野部長是公眾人物’作掩護,逃避法律制裁。但要是制作假照片,我們絕對會被送進去。”
司機不甘心道:“那我們就這么算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