瘦高個張嘴,又重復(fù)了一遍剛才的話。
這次明日香聽清了,她雙眸微瞪,錯愕的情緒一閃而過。
同一時間,一枚細(xì)長的buqiang子彈穿透明日香的肩胛骨。血混著碎裂的骨頭從槍創(chuàng)處飛濺出去,瓷磚和瘦高個臉上落滿星星點點的紅。
黝黑的槍管不停噴射出子彈,細(xì)密的槍擊聲充斥整個四樓,明日香倒下時,千瘡百孔的外套被血浸透,像塊碎布般黏糊糊地掛在身上。
夜空般清冷透亮的眸子逐漸失焦,明日香側(cè)身躺在地上,濃稠的暗紅色向四周暈開。
瘦高個最后說的話,明日香聽清了。
他說:
——這次行動不止來了六個人,我不是最后一個。
“咳咳?!?/p>
明日香側(cè)躺在地上,咳出一口血和肉塊。腳步聲從身后逼近,她轉(zhuǎn)動眼珠,最先看到的是躺在地上已經(jīng)開始閉眼裝死的瘦高個,然后才是向她走來的黑色馬丁靴。
來人蹲到明日香面前:“還沒咽氣?”
他把槍懟到明日香太陽穴:“我倒要看看,這個距離打爆你的頭,你還能不能活?!?/p>
剛經(jīng)歷過連續(xù)射擊的槍口殘留著灼人的余溫,但和身體被子彈反復(fù)貫穿的傷痛相比,這股灼人的溫度弱得像被螞蟻咬了一口。
明日香側(cè)躺在地上,緊貼地板的半邊臉被血污沾滿。她盯著用槍指著他頭的男人,呼吸平緩,臉上不曾流露出半分驚慌。
明日香彎起嘴角,擠出一聲嗤笑:“你的槍里好像都是實彈。”
明日香看不清男人的臉,但從體型判斷,對方似乎是個練家子,渾身腱子肉。
男人用槍口在明日香臉上拍了兩下:“我和其他人不一樣。他們只知道計劃的一半,但我知道全部真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