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嘆息一聲,眸子里的光暗淡了下去:“我是機動隊的管理官,理應對我的警員負責。而且當初是我把他們邀請進機動隊的,我不想……”
管理官抿唇匆匆止住后面的話,他垂下視線,露出個疲憊的表情:“我替松田陣平剛才的冒失向您道歉。他是個好苗子,如果能好好冷靜下來,沉下心來好好發(fā)展,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的警察。”
“……”明日香沒有反駁,她雖然沒有用正義手冊獲取松田陣平的資料,但也從萩原研二口中大致知道了他的事。
“過剛易折,你不想他因為陷入仇恨而過早折斷或者走上彎路,”明日香垂下眸子,冷冷道出殘酷的事實,“但看樣子冷靜的效果不太好。三年了,他依舊被困在仇恨的泥潭?!?/p>
管理官張嘴試圖為松田陣平辯解幾句,幾次欲言又止,卻最終沒能說話。
明日香也不欲多為難他,揮揮手示意人退下。
待管理官走后,明日香看向萩原研二:“身為當事人,這件事你又是怎么想的。”
“……”萩原研二先是沉默,漫長的無聲過后,他仰頭滾了滾喉結,露出個苦笑,“我不知道?!?/p>
“以我對小陣平的了解,我該讓他去特殊犯罪課。但……”
萩原研二咬緊牙關,用力到下顎線都繃緊成幾條銳利的直線:“……我不想小陣平出事?!?/p>
“我希望他們都能好好活著?!?/p>
“死掉的人,有我一個就夠了?!?/p>
萩原研二回到了正義手冊里。
這是萩原研二自簽訂靈魂契約以來,第一次主動回到手冊里沉睡。
但與其說是沉睡,不如說是在短暫地逃避現(xiàn)實。
明日香默許了萩原研二的行為。
她知道萩原研二需要私人空間,需要一塊能讓他獨自消化情緒的安靜角落,況且萩原研二也不會想讓其他人看到他現(xiàn)在的表情。
雖然相處的時間不算長,但明日香感受得到。萩原研二是個溫柔明媚到像小太陽般的人,絕對不會向外人展露出糟糕的一面。只要出現(xiàn)在其他人視野里,萩原研二就一定是在笑,不動聲色地感染其他人。
這個時候還逼萩原研二笑出來,也太殘忍了。
所以算了,隨萩原研二去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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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季的晚霞總是降臨得更快一些。
明日香收拾東西準備下班時,警視廳已經(jīng)被鍍上層橙紅色的光。
夕陽將明日香的影子拉長,她沒有直接回家,而是開車去了手機營業(yè)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