歡呼聲,犬吠聲,一切聲音都變得刺耳尖銳,像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。拳頭一點點收緊,澤田弘樹低著頭不知所措。
講臺上,套著寫有“警視廳”字樣的大狼犬高高躍起,一口咬住被馴犬員拋向空中的繩結(jié)。狼犬跳得很高,比馴犬員還高。一片歡呼聲中,澤田弘樹面露羨慕,星光從眼底流淌而出,卻又化作無聲的淚被咽下。
他低頭喃喃自語:“真好啊,能和大家一起玩?!?/p>
澤田弘樹翻出手機,打開記錄著代碼思路的記事簿。明眸倒映出屏幕上單調(diào)的黑白字符,一抹苦笑在嘴角蕩開:“但可惜,好像只有你能陪著我?!?/p>
他完全沉迷于眼前的世界,以至于忽略了周圍忽然停下的歡呼聲。世界陷入沉寂,只剩簌簌腳步聲向他徐徐走去。
“喂弘樹。”
澤田弘樹抬頭,正巧對上一雙蔚藍(lán)色的眸子。
松田陣平逆光走來,被光暈勾勒出高挑的身影。他牽著幾匹大狼犬,威風(fēng)颯氣,仿佛是這里唯一的主宰者。松田身后,孩子們伸長脖子,目露羨慕。
松田陣平笑問:“現(xiàn)在是互動環(huán)節(jié),要上臺一起玩嗎?”
松田陣平問完這句話,澤田弘樹聽到周圍傳來驚嘆和倒吸冷氣的聲音,他們小聲耳語,感嘆著澤田弘樹居然真的認(rèn)識警視廳的人,他沒有在騙人。
澤田弘樹顯得有些局促,瞪大的雙眸卻寫滿渴望:“我可以嗎?”
松田陣平?jīng)]有說話,而是從高高鼓起的上衣口袋了揪出一只足月金毛。他把金毛遞了過去:“要摸摸看嗎?”
萩原研汪趴在松田陣平掌心,垂著四只小腳腳,氣鼓鼓的臉蛋上寫滿不開心,卻豎起尾巴開始搖擺。
萩原研汪擺爛一整天了,但如果對象是澤田弘樹,他很愿意偽裝成狗狗的樣子哄他開心。
澤田弘樹把研汪抱進懷里,開始撫摸他的頭:“這只小金毛叫什么名字?!?/p>
“研汪,是為了紀(jì)念我朋友才起的名字?!?/p>
“這是松田警官您的狗?”
“不是,是部長的。”
“松、松田警官……”
一道稚嫩的聲音從身后響起,和澤田弘樹同班的男孩子舉起手,“我也想摸研汪?!?/p>
“抱歉,不行?!彼商镪嚻胶敛华q豫直接拒絕。
“為什么?”
松田陣平平靜地給出了事先準(zhǔn)備好的臺詞:“因為這是警備部部長的私人犬,未經(jīng)她允許,任何人都不準(zhǔn)碰?!?/p>
他牽起澤田弘樹,在一雙雙眼睛的注視下緩緩走上臺。周圍再次響起竊竊私語,他們看向他的眼神從最初的嘲笑與戲弄變?yōu)榱w慕和驚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