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男人沒有回答,只是緊張地拉了拉衣領(lǐng)。他在警視廳里確實有人,但對方的位置遠沒有明日香高,他們之間的合作關(guān)系也不是特別的密切。
剛才那番話主要還是想嚇嚇面前的兩個年輕小警察,好讓他們知道天高地厚,結(jié)果誰曾經(jīng)今天居然踢到了鋼板,腳趾都能踢骨折的離譜程度。
明日香一改剛才散漫的姿態(tài),從座位上站起身,一步步走向男人:“有意思。剛剛那段話我已經(jīng)錄下來了,今天要么警視廳總監(jiān)下來,我上去;要么你因為造謠被我送進去?!?/p>
聞言,中年男人徹底傻眼,他指著明日香的臉怒斥道:“你一個女人這么有野心,其他人知道嗎???”
明日香好笑挑眉:“我以為我的野心早就已經(jīng)寫在臉上了?!?/p>
最后一個音節(jié)落地,明日香也剛好走到男人面前。她一把掐住男人的臉,分開的五指似抓籃球般把男人粗糙的皮膚抓出好幾道褶皺。
明日香的手指很長,骨節(jié)分明。這雙本該置于鏡頭下的玉手此刻卻像能輕易刮下一層肉的鷹爪,死死抓住男人的頭。掌心捂著男人的嘴,大拇指和四指分別落在男人凸起的額骨處。
“現(xiàn)在輪到我問話了,去年八月,你做了什么?!?/p>
“不愿意回答的話——”明日香拖長了尾音,刻意掩去下半句話。她嘴角勾起個笑,笑意下掩藏的卻是蔑視和殺意。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。
明日香如鎏光般的眸子倒映出男人驚恐的表情,他被捂住口鼻,像一只待宰的家禽。
男人瞪圓的瞳孔倒映出明日香的臉,他雙手反攥住明日香手腕,明明比明日香高一指,卻因為腳軟,看上去反倒比明日香矮了一截。
他不該害怕的。
正如周圍人推測那樣,他根本不是什么良民。一把年紀了,什么風浪沒見過。但此刻被面前這個比他瘦弱得多的女人掐住臉,他就是怕了。
被人從力量上徹底壓制的恐懼,還有她那雙動人如蝶翼的雙眼,都給他一種被蟒蛇緊緊纏繞的窒息感,似乎下一秒就要被生吞活剝。
危險的信號在中年男人腦內(nèi)炸開,他卻無可奈何,只能瞪著眼睛強裝鎮(zhèn)定,幾滴豆大的冷汗順著額角向下流。
汗液即將觸碰到明日香的手指時,她倏然收回手。
明日香眉頭微蹙,眼底翻涌著厭惡的情緒。要不是怕臟了手,不然她能直接捏碎男人的頭骨。不過她也不敢這么做,萩原研二警告過她,這邊世界的警察要遵紀守法,不能亂來——起碼不能在大庭廣眾下亂來。
中年男人重獲自由,險些軟在地上。但不等他緩過氣,一旁的降谷零上前兩步抓住他的手,順勢擼高他遮住手臂的衣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