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娘被女警用紙巾捏著鼻子用力擤鼻涕,才淚眼婆娑道:“我媽媽說過,她小時候養(yǎng)的貓貓丟了,她就帶著好吃的去喂其他貓貓。它們會幫忙把其他貓貓帶回家?!?/p>
“你的小花是什么時候丟的?!?/p>
小姑娘癟了癟嘴,低頭沒有說話。反倒是警備部的男警湊到明日香身側(cè),用手擋在嘴邊小聲道:“應(yīng)該是入室搶劫sharen案時不見的,旅行團是不準(zhǔn)帶寵物的。但搜查一課接到報警后,沒能在現(xiàn)場發(fā)現(xiàn)小花的身影?!?/p>
明日香懊惱地擰眉揉了揉鼻梁,繼續(xù)問小姑娘:“你有小花的照片嗎?!?/p>
“沒有,但我把小花畫下來了?!?/p>
小姑娘從包里翻出張水彩畫遞給明日香。這幅畫畫紙嶄新無泛黃,應(yīng)該是才完成不久。但邊角已經(jīng)翹起來,被揉得皺巴巴的,看得出來小姑娘曾反復(fù)把它從包里抽出來。
明日香單手舉著水彩畫,指腹輕輕摩挲過被眼淚暈斑駁的地方。她的眼前浮現(xiàn)起一個畫面——小姑娘坐在桌前畫她心愛的小狗,眼淚卻似斷線珍珠般掉落在紙上,將上色好的地方暈染開。
明日香長嘆一口氣,為自己剛才的冷漠而后悔。她從口袋里翻出手機,對著畫拍了一張,才微笑著將被眼淚暈shi的、充滿愛意的畫作還給小姑娘:“它很可愛,是女孩子嗎?”
小姑娘用力點頭:“嗯!小花是我媽媽買給我的生日禮物!我最喜歡小花了!”
明日香微笑著揉了揉小姑娘的頭,旋即朝她攤開手:“可是研汪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睡著了。不如這樣,你把糖果給我,等研汪醒了,我再幫你轉(zhuǎn)交給研汪,讓他幫你去找小花。”
聞言,小姑娘蒙著霧氣的眸子亮了起來。她掛起個天真燦爛的笑,手忙腳亂地開始在包里翻找。在把已經(jīng)去掉糖衣的果味硬糖塞進明日香手心時,她臉上的淚痕甚至還沒完全干透:“那就拜托你了哦警官姐姐,一定要給研汪吃,讓它幫我把小花帶回來!”
“嗯,”明日香笑著豎起尾指,“來拉鉤?!?/p>
“拉鉤~!”
目送小姑娘被男警背著離開,明日香把手探入包中,食指在金毛頭頂豎著劃了一道。原本還扭著身子試圖調(diào)整姿勢的金毛犬如同失去生命力般瞬間失去動靜,取而代之的是驟然出現(xiàn)在明日香身側(cè)的男人魂魄。
“呼——”萩原研二長嘆一口氣,“終于恢復(fù)自由了?!?/p>
“我手里的材料不夠捏大體型的東西,你只能先用這個身體將就?!?/p>
萩原研二聳了聳肩,妥協(xié)道:“也不是不行?!?/p>
夕陽漸沉,路人的影子被拉長。小姑娘大概是哭累了,現(xiàn)在正趴在男警背上,埋著頭睡意漸沉。猩紅的光灑在她身上,似披了一層血衣。
直至他們徹底消失在樹蔭下,抱臂倚在窗邊的明日香才緩緩開口:“剛剛的話你都聽到了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