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?”
“您是知道的,雪野部長家的孩子是絕無僅有的電腦天才。如果是他修改了直播畫面,我們根本沒能力甄別?!?/p>
降谷零皺眉,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打:“澤田弘樹今天都干了些什么?”
澤田弘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,除去明日香的人,公安部也有分配人員對他進行暗中保護。
電話那頭傳來翻動書頁的聲音,應該是風見裕也在翻隨身攜帶的小本子:“早上到中午都在東京大學參與研發(fā),晚上給雪野部長打了個電話,但礙于距離,我們的人沒能聽清談話內(nèi)容?!?/p>
風見裕也驟然沉默,咽了口唾沫:“降谷先生,我想求您一件事?!?/p>
“什么?”
“請您務必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訴其他人,我怕雪野部長知道會……”
風見裕也止住聲音沒有繼續(xù)說下去,降谷零卻聽懂了他的意思:“放心,我不會讓那位臨時部長知道的?!?/p>
自前任公安部部長下臺,明日香已經(jīng)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兩年半。
警察廳這兩天已經(jīng)物色好新的公安部部長人選,但只要明日香還沒卸任,她就一直是風見裕也的上司。
風見裕也恭敬發(fā)問:“降谷先生,您為什么這么執(zhí)著于甄別視頻真假?”
搭在方向盤上的手猛猛地攥緊,降谷零眼前浮現(xiàn)三年前和同期們?yōu)槿c原研二掃墓時的畫面。
那日的風也和現(xiàn)在一樣清涼,絲綢般撫過肌膚。
但……
松田陣平也是殉職在了這么一個風和日麗的大晴天。
一個月后,諸伏景光也叩響了通過黃泉路的門扉。
最后是班長。
無聲咽下嘴邊的嘆氣,冷空氣順著喉嚨鉆進胃里,莫名凍人。
降谷零緩緩出聲,語調(diào)看似平淡,卻馱著沉甸甸的重量,像陰雨天潮shi的海綿:“他是我的同期,他……在三年前殉職了?!?/p>
降谷零是感謝明日香的,不僅因為她率領的警備部狠狠教訓了炸彈犯,還因為她收留照顧了班長的女朋友。
降谷零本來打算找機會拜訪明日香,但自貝爾摩德、朗姆被逮捕,明日香的人又潛入組織大鬧了一場。
組織干部「波本」的工作量激增,降谷零根本脫不開身。
再者,花了兩年多時間才重新養(yǎng)回長發(fā)的琴酒恨明日香恨到巴不得把她撕爛咬碎。
降谷零不敢也不想在這種時期繼續(xù)和明日香冒險接觸。
然而另一邊,聽聞松田陣平殉職的風見裕也緩緩擠出一個問號。
他見過松田陣平兩次。
雖然不至于失禮到伸手去摸別人有沒有心跳和呼吸,但不管從哪個角度判斷,松田陣平絕對沒死。
起碼他沒見過哪個死人能跳起來和明日香養(yǎng)的金毛幼犬打架。
風見裕也斟酌過用詞后,提出一種可能:“也許只是長得像?!?/p>
降谷零思索片刻,再度出聲:“貝爾摩德近況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