聶松聞言感到意外:“道家新開一脈傳承,他是傳人,但似乎并非他首創(chuàng)……”
自己的老師,為何對聶放評價那么高?
“偃師一脈,非他首創(chuàng)不假,但在他手上發(fā)揚光大,不過最重要的還是……”
周明哲將一封信遞給聶松。
聶松看后,面上神情更加震驚。
在巴蜀作亂的道門中人,此行準備了難以計數(shù)的海量法器。
他們顯然是有備而來,這海量法器,散布于四方,深入民間各個角落,所發(fā)揮作用,竟然滲透和破壞理學宗法的根基。
宗法在于人心,在于天下萬民不假。
但由此根基蘊生出外在顯化的玄妙法蘊,則是理學修士修行框架的重要體現(xiàn)。
而現(xiàn)在,這些道人,分明是在刮大明讀書人的骨頭。
巴蜀前線的李瑞等大儒重臣,已經(jīng)開始感覺周明哲規(guī)劃的憑文華才氣授中低境界武將權(quán)柄統(tǒng)帥驅(qū)策為戰(zhàn)的法門,運轉(zhuǎn)不暢,各地連連敗退。
組織散布那眾多道門法器的人,正是如今大唐玄機觀觀主聶放。
“這一切,想來不會是他一個人做的?!敝苊髡苎缘溃骸暗ㄈ辉谄渲邪l(fā)揮了至關(guān)重要的作用,雖然,他修為還沒有臻至九重天?!?/p>
聶松聞言,深深低下頭:“請老師恕罪。”
“大才啊?!敝苊髡芨锌骸翱上?,有才無德?!?/p>
他收回眺望西南遠方的視線,轉(zhuǎn)身邁步走回內(nèi)堂:“對方處心積慮,籌謀已久,老夫不才,也唯有為我天下讀書人,盡力化解此劫?!?/p>
臨要出門前,周明哲腳步不停,但口中則向聶松吩咐道:
“吳黨、秦黨那邊,仍然要盯牢,越是這種內(nèi)憂外患之際,越容不得禍起蕭墻?!?/p>
聶松行禮:“是,學生這就安排下去。”
同在京師內(nèi),內(nèi)閣中排名第三的大學士晁豐,同樣神情肅穆,視線眺望遠方。
在他屋中,此刻匯聚了漸漸恢復元氣的吳黨骨干。
自前任首輔陳裕故去后,晁豐便是吳黨眾望所歸的新黨魁。
此刻一眾吳黨臣僚,都望著晁豐:“閣老,接下來何去何從,還需您拿個主意才是?!?/p>
晁豐不語,轉(zhuǎn)頭看過來。
對方壓低了聲音,輕聲道:“我輩讀書人,忠心為國,匡扶君父,但眼下……分明是神器易鼎,氣數(shù)不再的征兆?。 ?/p>
君為臣綱,理學文人同當朝天子共同沾享山河國運地脈龍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