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同于平時歌婆山一脈的祝祭之陣,眼下此人布下的陣法,赫然是一座血紅色的大陣。
雷俊眼睛瞇縫一下,留意到對方袍袖間揮灑大量血紅結(jié)晶。
陣法,仍然是巫門神舞一脈的祝祭之陣。
但被那些血紅結(jié)晶侵染,陣法最終的效力,開始走形。
成片血海,鋪展開來。
“古長老,你這是在做什么?”陳易抬眼看血海,再低頭看了看自己xiong前。
他xiong腹間,居然也亮起一個閃動血紅光輝的小型陣紋,并向全身擴散。
那歌婆山長老感慨:“想要對抗這深淵降,唯有借助血海之力,而想要薈聚眾多血氣命力,則需簽立血契的峒主方可,峒主,這一切唯有您才能做到?!?/p>
原本漆黑的夜空被血紅與蒼白分別占據(jù)。
血??此圃偻n白深淵對抗,卻又似乎相護(hù)配和。
?;赆己陀赆純煞饺笋R,此刻同時面對蒼白深淵和血紅海洋的傾軋,肉身氣血被血海吞噬,神魂意念被深淵吞噬。
除了輪回淵的劉勛和那歌婆山的古長老外,?;赆己陀赆计渌?,皆是目標(biāo),無一人幸免。
“……他們倆,串通好的!”有人怒罵。
“可是為什么?”
“血海……是血河派!他們兩個,都被血河收買了!要在歌婆山和輪回淵的后方挑起事端!”
“難怪古峒主之前把位置讓給那個姓陳的小子,原來是要他幫忙頂血海祭主的位置!”
雨峒的歌婆山修士這時雖有心掙扎,但錯失先機被深淵降和血海夾在中央,難有掙扎余地。
雙方大戰(zhàn)多時,到如今這個時候都是強弩之末,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生命流逝。
陳易同江東雨,等于分別做了血海與深淵降的陣眼核心。
江東雨先被劉勛偷襲暗算,這時無力反抗。
陳易卻冷哼一聲:“本是沖著天邪骨而來,這次卻棋輸一著被你這老小子算計,但想殺我,你做夢!”
說話同時,他身上忽然有潔白的光輝閃爍。
光輝流轉(zhuǎn)間,便仿佛有某種存在從他身上析出。
然后,凝結(jié)為石,閃動白光。
伴隨白光析出凝結(jié)為石,陳易身上諸多血紅陣紋隨之散落,仿佛被連帶分離。
劉勛與古長老見狀,都為之一愣:“那是……鎮(zhèn)巫石么?”
巫門圣地出身的兩位長老一時間都不確定自己有否看走眼,實在是因為這東西太過稀少,近乎絕跡,比天邪骨還要罕見。
鎮(zhèn)巫石出現(xiàn),解除了陳易身上的血河黏著,也解除了他身上先前的偽裝。
血氣飄散間,飛出如星屑般的血紅靈符,裹起陳易頓時沖出血海包圍,化作紅光,向遠(yuǎn)方飛遁而去。
陳易消失的同時,劉勛和那古長老有心阻攔,但都遲了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