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太后站在了前廳門口,守著前廳的正是陳家二老爺陳黎。
他看到陳太后走來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行禮。
陳太后的視線掠過了面前跪著的陳黎,眉頭微微一蹙,視線里多了幾分別樣的深邃。
這個人到現(xiàn)在她一直都沒有琢磨透。
陳太后知道此人與她們陳家嫡系絕對是不共戴天。
她的娘親去世之前對陳黎所做的一切,連她看了都有些害怕心寒。
陳太后定定看了看面前的陳黎:“起來吧?!?/p>
陳黎又磕了一個頭,這才緩緩起身躬身立在那里。
他低垂著眉眼,眼觀鼻鼻觀心,一句多余的閑話都沒有。
他仿佛是陳家一個兢兢業(yè)業(yè)的工具,陳太后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,簡直讓陳太后挑不出半分的毛病來。
可越是如此,陳太后越是心里發(fā)慌。
她再怎么發(fā)慌也不愿對陳黎動手,陳家也只有這么一個可用的人,若是真的將陳黎也殺了,那陳家就真的散在外人的手中了。
雖然陳黎這個人很討厭,一直端著裝模作樣,可到底也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。
陳黎站起身,轉(zhuǎn)身將前廳的門推開。
陳太后邁步走了進去,看向了面前被綁在柱子上的王管事。
已經(jīng)過了幾輪私刑,臉上身上到處都是血。
王管事看到陳太后進來以后,嗤笑了一聲,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。
陳太后眸色微微一閃,一向唯唯諾諾的王管事,也有如此硬朗的時刻,她的眼神微微冷了下來。
陳黎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陳太后的身后,等陳太后坐下,隨即拿出了王管事女兒生前用的簪子,跪在陳太后的面前,雙手捧上了簪子道:“啟稟太后娘娘,草民從陳家祠堂的火場殘堆里撿到了這支簪子。”
“草民忙通報大老爺一起查過之后,才曉得這是王管事女兒的,這場火也是王管事放的,他都已經(jīng)招了?!?/p>
陳太后只淡淡掃了一眼那簪子,便將簪子推向了一邊,卻是死死盯著面前被打成血人的王管事:“祠堂的這把火當(dāng)真是你放的,還是背后另有其人?”
陳太后說這話的時候,視線緩緩掃了一眼身邊的陳黎,陳黎的額頭頓時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