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將當年李家如何被覬覦,如何在一夜之間被滅門,姐姐李卿嵐又是如何被沈修遠和董家聯(lián)手,用后宮禁藥“噬心散”毒害的往事,簡略地講述了一遍。
他的語氣很平淡,像是在說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。
可榮安侯卻聽得心驚肉跳,拳頭越攥越緊。
“侯爺,您以為,如今的沈修遠,還是當年那個沈修遠嗎?”
付錚一愣,“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”
李明軒笑道,“真正的沈修遠,在知夏與沈家斷親后不久,就已經(jīng)死在了攝政王的手中?,F(xiàn)在這個,是我姐姐當年的一個青梅竹馬,一個落魄的商戶,名叫顧展銘?!?/p>
“什么?!”
饒是付錚久經(jīng)風浪,也被這個消息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他看著李明軒,許久,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。
“你們……真是讓我刮目相看。”
他隨即又擔憂地皺起眉頭,“可即便如此,蕭凌雪在朝中勢力盤根錯節(jié),黨羽眾多。你這一狀,看似將了她的軍,可若是把她逼急了,她必然會狗急跳墻,到時候,京城必將掀起一場血雨腥風。”
“這,正是我想要的?!?/p>
李明軒抬起眼,眸光銳利如刀。
“侯爺,您只看到了京城的危險,卻沒有看到北疆的危局?!?/p>
“北狄與景王勾結,攝政王和知夏在北疆腹背受敵,孤立無援。”
“我若不在此刻,將蕭凌雪這條最大的毒蛇的注意力,強行拉回京城,那么,真正危險的,就是攝政王和知夏!”
付錚看著李明軒的背影,心中震撼無以復加。
他終于明白,這根本不是魯莽,而是一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決絕。
是用自己做餌,來換取北疆戰(zhàn)場的喘息之機。
“我明白了?!?/p>
付錚站起身,走到他的身邊,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你放心去做。榮安侯府,會傾盡全力支持你?!?/p>
李明軒回過頭,對著他,深深一揖。
“多謝侯爺?!?/p>
然而,就在此時,書房的門被急促地敲響了。
李府的老管家一臉焦急地沖了進來,聲音都有些變調。
“少……少爺!不好了!”
“宮里來人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