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隔一個來月不見。
他仍舊是當(dāng)日那副打扮。
身穿獸皮長襖,氈帽下束著辮發(fā),手里提著一張牛角弓,斜背箭筒,正勒馬站在湖邊,來回巡視。
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深重殺氣。
至于其他人。
分為兩支。
一行人騎馬將沼澤重重圍起,手握大弓,不時有扣弦拉弓的嗡鳴聲響徹,而在沼澤蘆葦蕩深處,窸窣聲同樣不絕于耳。
似乎有什么正在蘆葦中逃竄。
嗡!
終于。
一支箭矢橫空射出。
隨后,一個年輕漢子飛快跳下馬背,一頭鉆入沼澤地里,不多時,便見到他雙手提著一頭足有羊羔大小,渾身灰黃的獸類,大笑著走出來。
至于另外一支。
則是駕馭小船,在破開冰層的湖面上撒網(wǎng)捕魚。
作為游牧民族,他們這一支突厥部落,在魚海邊生存了幾百年之久,早就放棄了單一的放牧生活。
守著大湖,一邊捕魚,閑暇時則外出狩獵。
甚至都有人嘗試著在灘涂上燒荒開地,種了幾攏莊稼。
這對突厥人而言,簡直不敢想象。
畢竟,兩千多年時間里,他們的祖先一直都是閑時狩獵,實在遇到災(zāi)荒年月,便跟著可汗南下劫掠。
等搶到了足夠的糧食、金銀以及女人。
再返回部族。
如此重復(fù)。
怎么也不會餓死。
定居湖邊就已經(jīng)算是罕見,何況種田墾地?
“好!”
迎著風(fēng),正勒馬注視著那場狩獵的頗黎,看著那小子手里的麝香鼠,嘴角不由勾起一絲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