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,樓上除了他們還有不少游客。
聽音調,南北都有。
畢竟過洞庭湖,不登岳陽樓,無異于白來一趟。
所以就算是南下避禍的外鄉(xiāng)人,眼下臉上也是難得露出了幾分笑容。
遠在異鄉(xiāng),命運多舛,幾乎每一天都活在痛苦和無奈當中,也就此刻,能稍稍將緊繃的心弦放開一線。
一行人錯身而過。
但不知為何,下樓時,陳玉樓忽然回過頭,目光掃了眼其中一人。
“怎么了,掌柜的?”
察覺到他異樣,昆侖率先反應過來,下意識順著他視線看了過去。
只是,一大群人并沒有顯露出特殊之處。
看上去應該都是尋常底層百姓。
既無內勁也無靈氣波動。
甚至都沒見到有氣質出塵之輩。
“陳兄?”
不僅是他,鷓鴣哨也低聲詢問了一句。
“沒事?!?/p>
“應該是看錯了?!?/p>
陳玉樓擺擺手,目光從人群中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身上移開。
他看上去三十來歲。
渾身風塵仆仆,粗布麻衣,雙眼深陷,身材枯瘦,眼底滿是迷茫,這種神情他再熟悉不過,每次有人進入莊子,他們身上的表情幾乎如出一轍。
但不知為何。
剛才錯身而過時,他心頭忽然生出一股說不出的奇異感。
就好像……在哪見過他一樣。
但細細觀察了下,那張臉又是說不出的陌生。
要知道,到了他如今的境界,過目不忘只是等閑,凡是見過之人,就一定不會忽略。
何況,他身上的氣息,并無特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