條石案幾上。
堆滿了枯骨和腐肉。
看上去人和獸都有。
說是石案,還不如說是一座石臺,正對著他們的一側石壁上,被人用朱砂描出兩個血肉模糊的黑豬頭。
朱砂千年不蝕,在幽暗陰森的地下,色澤反而愈發(fā)顯眼,猩紅如血,濃郁的幾乎都要淌下來。
加上那兩個黑豬頭畫的栩栩如生,乍一看都以為是真實存在。
四目相對。
白半拉只覺得那兩個豬頭,說不出的邪門。
仿佛正沖著他低低的冷笑不止。
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。
隨即伸手用力緊了緊衣領,仿佛如此,才會將那股子寒氣隔絕在外。
視線繼續(xù)掃過周圍。
越看白半拉心思越涼。
除了石案,兩側地上還各自被挖出一座足有幾人深的洞窟,黑漆漆一片,但借著燈火,他還是能看得清楚,底下全是白骨。
一層疊著一層。
有老有少,有男有女。
甚至不少白骨身上還纏著麻繩索扣,四肢都已經扭曲碎裂。
可想而知他們生前遭遇了何等非人的待遇。
“呼呼——”
就在他心如亂麻時。
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壓抑的呼吸聲。
白半拉下意識側過身子,低頭看了眼,這才發(fā)現那頭白猿正蹲在自己身邊的崖壁上,雙眼通紅,一縷白氣從口鼻中噴出。
光是那張扭曲憤恨的臉。
都能感受到它身上的滔天怒火。
順著白猿視線,回頭看去,白半拉視線一下落在右邊坑洞里密密麻麻的頭骨上,少說有好幾百具。
看牙齒和顱骨形狀,明顯不是人,而是近乎于猿猴之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