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兄弟走南闖北,到過關外,也到過南方,應該能看出來亂世將至的征兆。”
“只是混口飯吃的話,怕是都難,要陳某說,既是祖?zhèn)髅匦g,自當不能就這么斷了,不然……他日如何向先祖交待?”
陳玉樓也不拐彎抹角,直接道。
“這……”
白半拉眸子一下黯淡了幾分。
他又何嘗不知。
從關外一路南下,這一年多時間里,他見過了太多民生凋敝、家破人亡的慘像,賣兒鬻女、餓死山外都是尋常。
就如陳掌柜所言,寄人籬下,終究是無根之萍。
一旦亂世起,大如陳家,也不過殘磚碎瓦,頃刻即破。
到時候他又如何自處?
至于祖宗所傳,他更是清楚知道重要性,所以即便是都要餓死街頭,他也不曾想過拿去典當換口糧食。
不說那本陵譜,發(fā)丘印東漢古物,精雕細琢,質地細膩,絕對是罕見的上品,輕輕松松就能換取幾千大洋。
之前交由陳玉樓后,看似如釋重負,但心里始終有一道邁不過去的關。
先祖白遇虎死里求生,方才得到發(fā)丘傳承。
如今到了他手上,卻連東西都守不住。
確是不肖子孫,無顏面見祖宗。
“那陳掌柜的意思?”
終于。
白半拉壓住情緒,緩緩抬頭問道。
“這段時日,白兄弟繼續(xù)留在島上,認真研讀陵譜,修習發(fā)丘秘術,等端午時,與陳某一起出山去往一地?!?/p>
“屆時摸金發(fā)丘、搬山卸嶺,四派同行,豈不是一樁盛事?”
面對他的問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