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和陳玉樓待的時間久了。
溫和出塵,出口成章,總會讓他有種錯覺,仿佛他不該是綠林盜魁,而是隨和儒雅的讀書人。
但眼下簡短兩句話,卻是將他一身殺伐之氣暴露無遺。
這才是年紀輕輕就能掌管常勝山的陳把頭。
“是,掌柜的。”
那幾個伙計被他一說。
也是老臉一紅。
倒不是真的畏懼,只是這一幕來的太過詭異,完全沒有預料罷了。
畢竟,卸嶺中人吃的就是死人飯。
以往倒斗,就算是竅中玉、腹中珠,都要剖開取走。
還怕什么山精野怪。
更何況一株老樹,真要長腳跑了,也得抓回來劈開當柴燒。
刀砍不死,那就放火。
火要少不斷,還有火藥槍炮。
昨天湖中那頭化妖的大蛇,何等兇悍,還不是被拆形去骨、剝皮抽筋,最后殺了吃肉?
當即再不敢猶豫。
提刀三兩下便將纏住石雕的老根斬斷,然后又紛紛爬上石雕后背,取出匕首,小心剝離掉石碑上的泥土。
沒多大一會,上面的文字便一點點顯露出來。
“道兄,不看看?”
陳玉樓微微一笑。
他對鎮(zhèn)陵譜中內(nèi)容心知肚明。
無非就是三件事,雮塵珠、獻王墓以及風水位。
“這……當然要看?!?/p>
不知道為什么,鷓鴣哨總覺得他話里有話。
但失神間,陳玉樓已經(jīng)提著風燈上前,他也不敢多想,迅速追了上去。
碑文用的小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