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她軟軟的唇覆上他的唇,身上帶著橙花的香味。
抓心撓肝的想。
“父親,母親。”他放下酒杯,拿起車鑰匙,“我有點事,我先走了。”
“放肆!”周正揚呵斥道:“這是你的慶功宴,在座都是商界元老,你現(xiàn)在離場,像什么話?”
確實不像話。
可他想她了,只想把她緊緊抱在懷里,重重的吻下去。
她吻了他那么多次,自己竟然一次也沒有回應(yīng)過她。
喉結(jié)滾動兩下,周重光彎腰行禮,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:“對不起,父親,我確實有要緊的事?!?/p>
他大步穿過賓客席間,頭也不回的離場。
后視鏡里,周公館的燈火變成微小的光斑。
周重光將油門踩到底,手機屏幕暗了又亮,亮了又暗,還是沒有她的消息。
硯池別墅漆黑一片,鐵藝大門在夜色中泛著冷光。
她不在?她去哪兒了?怎么這么晚還沒回來?
庭院里的藤蔓瘋長,月光透過葉片縫隙灑下,陰森森的。
他蹲坐在臺階上,時間一分一秒流逝,晚風(fēng)卷起胸前的領(lǐng)帶,帶來梔子花濃郁的香味。
她喜歡梔子花?
是梔子花??
梔子花?!
心突突狂跳,梔子花!
19年前那起車禍現(xiàn)場的照片里,有一束帶血的梔子花。
花瓣上凝結(jié)的暗紅血跡早已干涸,卻依舊能看出包扎的精致——
白色綢緞絲帶打成完美的蝴蝶結(jié),花莖處還細(xì)心地裹著浸濕的棉絨,顯然是被人精心呵護著。
一個跑長途的火車司機,沒有妻子,他的身邊不應(yīng)該出現(xiàn)這樣精致的花束。
也不應(yīng)該出現(xiàn)香味如此濃郁的花。
是他送給別人的?還是別人送給他的?
時針指向十二點,宋錦書還是沒有回來,周重光煩躁的點了支煙,煙霧彌漫,猩紅的煙頭在夜色里明明滅滅。
手機上的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周家打來的,父母正在滿世界找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