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面并排躺著兩個蜷曲的小身影,像兩枚緊緊依偎的豆莢。
陸澤謙接過單子,指腹碾過照片上兩個模糊的輪廓,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:“錦書,聽到了嗎?醫(yī)生說像我?!?/p>
宋錦書小聲反駁道:“這么小,連鼻子眼睛都看不清,怎么知道像誰,長什么樣?”
他將
b超單小心翼翼折成四折,放進西裝內(nèi)袋。
下一秒,陸澤謙突然彎腰,手臂穿過她的膝彎與后背,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。
“我我自己會走”
“沒說你不會?!标憹芍t抱著她走向墻邊的軟椅,膝蓋微屈將她輕輕放下,“腳抬起來?!?/p>
他從地上拿起她的平底鞋,將她的腳套進鞋里,“身體不方便就不要彎腰?!?/p>
這個穿鞋的動作太過親密,宋錦書臉頰燙得發(fā)燒。
男人伸出手,掌心向上,示意她搭上去,“走了,醫(yī)生說要加強營養(yǎng),去吃飯。”
“哦?!彼五\書鬼使神差地將手放了上去,陸澤謙順勢扣住她的,兩人十指緊扣。
兩人還未走出婦產(chǎn)科,在走廊遇到了周重光。
周重光扶著墻壁,左小腿打著厚重的石膏,胸前的紗布滲出淺紅血跡。
“書書。”他就像故意在等他們似的。
目光越過陸澤謙的肩膀,死死鎖在她小腹上,“我醒了三天了,一直等你來?!?/p>
“今天,我送走來探病的父親,看到一個人很像你,我以為是自己太想你,出現(xiàn)了錯覺?!?/p>
“沒想到真的是你?!?/p>
宋錦書一驚,才想起來確實與周重光的父親擦肩而過,周重光確實車禍后就被送往這家醫(yī)院。
陸澤謙察覺到她的僵硬,不動聲色地將她往身側(cè)帶了帶。
“你你好點了嗎?”宋錦書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開口問道。
那場驚心動魄的車禍,如果不是周重光猛打方向盤插在她和大貨車之間。
此刻,她恐怕已經(jīng)和陸澤謙一起,葬身江水。
“為什么不來看我?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?”
周重光的聲音陡然拔高,纏著紗布的手狠狠捶在墻壁上。
“你知不知道我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問你?護士說你一次都沒有來過!是一次都沒有!”
“我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