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笛聲由遠(yuǎn)及近,像一道刺破黑暗的光。
宋錦書用力吹響哨子,哨子的聲音和警笛聲相交匯。
警車的燈光穿透風(fēng)雪,照亮了前方的路。
車門打開,一群穿著警服的人快步走了下來,為首的正是余世楠。
他看到宋錦書,幾步?jīng)_到她面前,緊緊握住她的手:“暖暖,你沒事吧?有沒有受傷?”
宋錦書搖了搖頭,眼淚止不住的流下,“我沒事,是……是一個女人救了我?!?/p>
“女人?”余世楠愣了一下,隨即急切地問,“她人呢?”
“我們我們在倉庫附近的灌木叢分開,她往東走,我往西走,我們約好了在山腳下匯合?!?/p>
“不!”余世楠的臉上瞬間變得慘白,他舉起宋錦書手上的哨子,“這個哨子是她父親留給她的,她從不離身。”
“她去哪里了?白錚錚去哪里了?”
“我”宋錦書被余世楠晃得頭暈,“我不知道,我們就是在灌木叢分開了。”
“往東走”余世楠猛地抬頭,問隨行的警察:“云霧山東部地形是什么?”
“東邊是云霧山最深的斷崖,那里根本沒有路,這個季節(jié)只有積冰和鋒利的巖棱。”
什么??
宋錦書突然明白了,白錚錚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與她在山腳下匯合。
警察們迅速整理好裝備,把宋錦書帶上車,往回走。
警燈在雪地里劃出刺目的光帶,余世楠坐在副駕駛座上,大腦一片空白。
窗外的松樹飛速倒退,像無數(shù)個模糊的影子,每一個都像白錚錚。
越往松樹林深處走,積雪上的血跡就越明顯。
宋錦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終于,在一棵粗壯的松樹旁,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。
女人靠在樹干上,眼睛緊閉,臉上還殘留著雪粒,身體已經(jīng)僵硬。
一把大砍刀插進(jìn)女人后背,鮮血染紅了周圍的積雪,刀刃上的血跡已經(jīng)凝固。
周圍的雪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個匪徒,有的胸口插著餐叉,有的咽喉嵌著碎石。
他們的臉上還凝固著臨死前的猙獰。
警長伸手,探向女人的鼻息,指尖只觸到一片死寂的寒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