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們沒有,這一切不過是她的一廂情愿而已。
沈硯清從來沒有碰過她,從結婚到離婚。
原來人在受到強烈的刺激以后,真的會大腦一片空白。
她突然感覺不到時間流逝,所有的感官仿佛在一瞬間消失殆盡。
眼前是白花花的一片。無際無邊。
有人在旁邊一遍一遍喚她,“老三,你別嚇媽,你怎么了?你說句話?!?/p>
意識開始漸漸恢復,江明月的臉從模糊到清晰。
她緊緊攥著桌布,指節(jié)泛白如霜,“媽,對不起,是我不懂事?!?/p>
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餐廳的。
食物的香味在喉嚨化作鈍刀,來回拉鋸。
胃部猛烈抽搐,酸水竄出舌尖,她蹲在梧桐樹下,嘔到眼眶發(fā)紅。
六月天,娃娃臉,天氣說變就變。
原本悶熱的天突然狂風四起,烏云密布。
要下雨了。
鉛云壓頂時,第一滴雨落下來。
“下雨啦?!辈恢钦l大叫一聲,聲音驚飛麻雀。
暴雨忽至,街道成河。
雨水落在公交站棚頂,叮咚作響。
滿世界都是急急的腳步與透亮的雨珠。
熱浪鉆進鼻腔,強烈的妊娠反應讓她全身軟綿綿的,在暴風雨中寸步難行。
她一只手撐著梧桐樹干嘔,另一只手不停的捶打胸口。
酸水一陣一陣往上涌,連膽汁都快吐盡。
街上行人神色匆匆,誰也不會注意到街邊的梧桐下,有一個全身泥濘的女人。
她看見一個男人撐著傘緩緩向她走來,紅色的車燈在他身后閃爍,隔著一層水霧,仿若神佛。
黑色的大傘遮住了臉,只看見打濕的煙灰色西褲下修長緊致的腿。
“宋小姐?!?/p>
未等她反應,臂彎突然纏上滾燙的力道——
男人半蹲下身,手掌隔著濕冷的布料扣住她的膝彎,大傘剛好罩住兩人頭頂。
“抱緊我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