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錦書一出門,就看到陸澤謙倚在車門邊等候。
午后的陽光勾勒出他肩頸利落的線條,深灰色西裝襯得身形愈發(fā)挺拔。
長腿微微交疊,他抬手看表,冷光掠過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指。
還真是配得上謙謙君子這四個字。
后座早已備好毛毯和小食,男人拉開車門,言語輕柔,“母親說今天的孕檢時間會比較長,怕你餓著了?!?/p>
“我”宋錦書的聲音很小很輕,像做賊似的,“澤澤,其實你你不用為我做這么多?!?/p>
目光瞥見后座上擺著的產(chǎn)檢流程單,每一項注意事項都用熒光筆標得醒目。
陸澤謙自顧自說著話,“如果餓了就稍微墊墊肚子,都是母親讓家里保姆做的小食,吃起來稍微放心些?!?/p>
她做不到心安理得的享受陸澤謙的好,心里十分忐忑。
尤其是陸澤謙的母親,那個溫柔善良的婦人。
于是問道:“陸伯母的身體好點了嗎?”
“就那樣?!标憹芍t淡淡說道:“母親很想念你,你要是有空,可以去看看她?!?/p>
“哦”,宋錦書指尖摩挲著毛毯邊緣的流蘇,不敢直視陸澤謙映在車窗上的側臉。
“澤澤,其實在我心里,我一直把你當做”
她想說清那句被反復咀嚼的話,“把你當做我最好的朋友,產(chǎn)檢這種事,真的不用你陪我?!?/p>
被陸澤謙打斷,“我們到了?!?/p>
“小心些。”
宋錦書剛踩上臺階,差點踏空。
陸澤謙伸手從背后攬住她的腰,“怎么了?”
消毒水味混著窒息感讓她十分難受,周圍的氣場壓得宋錦書無法呼吸。
有一縷目光注視著她,像毒蛇一般纏繞著她的軀體。
“沒”她剛想開口,與身邊穿著墨色唐裝的男人擦肩而過。
她終于明白,那種窒息感來自何處。
這個男人她見過,在周重光的手機相冊里——
他是周重光的父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