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73章（第2頁）

“不信，”周旭笑了起來，“我才不信這玩意?！?/p>

方秉雪這會還在局里加班，沒走，他靠在兵乓球臺那抽煙，后院嘛，比較安靜：“我也不信，不然人這輩子就沒盼頭了?！?/p>

外面有車輛在鳴笛，國旗被風(fēng)吹得獵獵作響，方秉雪咬著煙看夜空，聽見周旭問他：“你呢，你有什么盼頭？”

“我啊，”方秉雪想了想，“我要說沒的話，是不是有點(diǎn)假了?！?/p>

周旭說：“沒關(guān)系，你說?！?/p>

方秉雪淺淺地呼吸著，煙沒過肺，不嗆：“我想要的東西可多了……說句不要臉的，我覺得我配，那就該是我的。”

這語調(diào)挺狂，周旭喜歡，沒打斷，繼續(xù)聽方秉雪說。

“你看吧，現(xiàn)在我什么都沒答應(yīng)你呢，”方秉雪繼續(xù)，“但我已經(jīng)畫圈了，我把你圈里面了，據(jù)為己有了?！?/p>

他把煙頭碾了：“我覺得，連你也是我的?！?/p>

周旭安靜了會，問他：“不怕了？”

方秉雪說：“不怕?！?/p>

“就這樣往前走唄，”方秉雪的手撐在球臺上，“路又不是死的，要是堵著了，就換條路，還是走不通，直接砸了?！?/p>

周旭無聲地笑。

方秉雪說：“旭哥，條條大路通羅馬?！?/p>

即使相隔這么遠(yuǎn)，周旭也能想象出方秉雪說話時的表情，應(yīng)該是仰著下巴的，神情有點(diǎn)懶，有點(diǎn)驕傲，但無論風(fēng)沙怎么吹，額發(fā)被吹拂開后，都會露出一雙漂亮的，亮晶晶的眼。

于是，周旭也抬起頭，和他看同樣的月亮。

方秉雪問他：“怎么不吭聲了，被我感動到了？”

“嗯，”周旭說，“對你死心塌地了?！?/p>

方秉雪大笑起來，聲兒有點(diǎn)大了，大到周旭都害怕，怕旁人以為他瘋了，或者聽見什么不該聽的——

“旭哥，”方秉雪還在笑，神采飛揚(yáng)的模樣，“知道我為什么突然說這些嗎？”

周旭心跳得有點(diǎn)快：“我……不知道。”

方秉雪說：“因?yàn)?，我想你了。?/p>

“剛才上班那會沒看出來，這會覺得了，你不對勁?！?/p>

“就是，眼神一看就有問題！”

“說說唄啥情況，談對象了？”

局里的食堂這會挺熱鬧，噌亮的長條餐桌旁坐著人，邊吃飯邊聊天，順便再打趣下方秉雪，讓他坦白從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