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古埃及人好像不這么認為,他們認為的冥界,和現(xiàn)世差別沒那么大,感覺就是換了個地方生活而已,所以生前喜愛的物品,也要放在墓室里,最好擺在身體旁邊,順手就能夠到的地方,方便取用。
不同的土地孕育出不同的文化,那她在埃及的土地上,適用的是中國的法則還是埃及的秩序······最好還是不要親身感受一下了。
可對于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她來講,心里非常清楚,兩者恐怕都無法實現(xiàn)吧。
雖然不明白是什么樣的機緣巧合讓她穿越了時空這個裂縫,但物質存在的基礎畢竟沒有變過。
死亡就是死亡,人的意志會隨著身體機能的停擺而永遠消散在宇宙里,到最后,連身體也化為塵埃融入新的生命。
她望向孟圖的背影,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酸澀。
她大膽進攻朝命運開了一槍,倘若她賭對了,就能安然無恙的繼續(xù)留在這里,萬一賭錯,那只好很不幸的說聲再見了,那無疑將會是徹底的分開。
真不公平,所有生死離別抉擇的壓力都在她身上,那個家伙卻神惡魔都不知道,像個沒事人一樣。
她走到口干舌燥,思維也亂七八糟的變得沒有條理,只看到遠處陵墓的輪廓漸漸清晰。
馬上,馬上就到了,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!感覺到隊伍的行進腳步加快,陵墓墓道的黑洞洞的門敞開,到了這里,鹿瑤他們就不必下去了,由孟圖帶領喪葬祭司下墓室,為先王舉行開口儀式后出來,基本就結束了。
鹿瑤和其他祭司一起,垂手等在墓道入口處,陵墓守衛(wèi)站在他們身后,沒有一個人敢坐下歇會兒。
墓道的通風口自上一次對陵墓修建人員處罰后就修好了。
孟圖他們舉著火把下去的時候,裝作不經(jīng)意悄悄蹭到她身邊,笑著對她小聲說了句,“沒事,別怕。
”隨后又恢復成那個不茍言笑的莊重表情,帶著人一步步深入地下。
她當然不怕,知道孟圖不是個會把問題留給以后處理的人,肯定發(fā)現(xiàn)的當時就讓人解決了。
但他干嘛要用那種哄小孩子的語氣,其實有心理陰影的人是他才對吧。
鹿瑤瞥了一眼墓道。
墓道兩旁墻壁上掛著壁燈,孟圖他們火把的光亮已經(jīng)看不清了,估計現(xiàn)在正在墓室里,將木乃伊放入石棺中。
她想象著回到那個曾經(jīng)黑暗閉塞的墓室里,發(fā)覺自己并沒有那么害怕。
如果那時是她一個人被關在那里,她心態(tài)肯定不會像現(xiàn)在這樣平和,說來奇怪,感覺跟他在一起時,好像什么都不用擔心。
鹿瑤收回思緒,移開視線望著遠處平靜的尼羅河微微笑了笑。
忽然腦海中響起一個溫柔蠱惑的聲音,像鬼魅一樣幽幽回蕩,“那還不是因為他把你當成內芙露了嗎?”那個聲音盤踞在她腦海的最深處,就這么把她壓在心底的擔憂說了出來。
話是這么說,可她現(xiàn)在不就是內芙露了嗎······她心底里知道自己的反駁站不住腳,只好替自己小聲分辯。
“你只是貪戀這份獨一無二的寵愛,從他身上汲取安全感,可這一切的前提,都得打著內芙露的名號,你忘了你自己是誰了嗎?”鬼魅的聲音繼續(xù)說著。
“你不敢告訴他你真實的名字,你的身份,你連不喜歡那座涼亭和睡蓮的原因都不敢告訴他,膽小鬼,假的就是假的,他怎么會愛上一個假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