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尖將一縷還未完全干透的細軟長發(fā)順到耳后。
“好乖。寶寶,還能不能再吃深一些?”
她撐著近乎綿軟無力的上身,
仰起頭,
只覺得自己像一個玻璃容器,灌得水越來越多,越來越滿,
這股熱流沒入四肢百骸,讓她心臟發(fā)酸。
月光微弱地傾斜過來,溫柔地照著她失神眼眸,眼眶墜著細閃粼粼的水意,鼻尖皺著委屈。
她說不能了,討?zhàn)埖匾堋?/p>
可是能跑到哪里去,她掛在他的身上,眼淚從鎖骨深處流入腰腹,毛茬長得很快,此刻薄薄的一層淡青色,磨得她既癢又疼。
舒意不記得他彈了多少首曲子,只記得最后結(jié)束時,她腦海里最后一絲與清醒掛鉤的神智,清晰無比地認識到一個問題:這架貝希斯坦配套的雙人琴凳,肯定是不能再用了。
還有,那本被主人遺忘的日記,此刻孤零零地躺在鋼琴底下。
舒意撈住他的手腕,還未隨著情欲消退的熱意隔著皮膚傳導(dǎo)到她的四肢百骸,她睜著水霧朦朧的眼,在他環(huán)抱著的姿勢反應(yīng)了一小會兒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法地咬著幾個略微發(fā)紫的牙印。
周津澈目光沉沉,手指覆上去,低聲問:“痛不痛?對不起?!?/p>
“還好?!?/p>
舒意仰起臉,心無雜念地親他突兀分明的喉結(jié),一息笑音從齒縫漏出:“周醫(yī)生的白天和晚上真是判若兩人,我以后不敢招你了。”
周津澈不說話,晨起時某個部位存在感明顯。
舒意屈起膝彎,壞心眼地蹭了兩下,聽他難耐地喘了兩聲。
“這是懲罰嗎?”
“不是?!保?/p>
舒意又親了親他,掀開杯子下床,趿著拖鞋進了主臥自帶的洗浴室,不多時響起電動牙刷震動的輕細聲響,她把長發(fā)挽到頭頂,隨意潦草地捆了個松垮花苞,扶著磨砂玻璃的門頁探頭:“是獎勵我們周醫(yī)生昨晚沒忘給我吹頭發(fā)。”
周津澈屈起一條腿,這套從寧城帶過來的埃及真絲棉被子搭在他小腹以下的位置。
他捱過最初那一陣強烈刺激的生理反應(yīng),無奈地揚起單邊眉梢:“謝謝我們公主。”
舒意簡單地洗臉護膚,時間盈余,她不打算化妝。
瓶瓶罐罐全收在登機箱里,此刻懶得去拿。她指著周津澈的羊絨長款大衣,問:“我一會兒能不能直接穿這個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