喉嚨咽得疼痛,他半跪著,將那個不算很大的匣子攔過來,用她的鑰匙,輕輕地旋開了本就沒有多少防盜意義的機括。
“咔噠”一聲。
揭曉謎底的前一分鐘,舒意眼疾手快地摁住他的動作,迎上他充滿困惑的眼神。
“比如……”他狼狽地組織詞句,再一次感覺自己被逼到懸崖峭壁,萬丈之下是呼嘯凜冽的冷風(fēng),但他回頭看,不遠(yuǎn)處卻有一道纖瘦身影,恬然地等著他。
“這里面,裝的全是我的私心。”周津澈垂著眼,心臟劇烈地抽痛:“對不起,我是個卑劣的人,我想讓你心軟,想讓你一直回頭看我,所以——”
舊時脫了線的書籍,封面漂亮但潦草的簽名,曾經(jīng)忘之腦后的練習(xí)冊,因為某個老師的荒誕游戲留下的沒有收件方的明信片。
部分紙張泛黃的日記,還有,因為老師懲罰而胡亂寫下的白色試卷。
他要用這種不光彩的手段,打贏一場沒有把握的戰(zhàn)爭。就像被拋棄的流浪貓,示弱、可憐、委屈地博得她的駐足同情。
就連小貓也感知到平靜下的不對勁,豎起犟種毛亂劈叉的耳朵,靜悄悄地聽著一隅動靜。
舒意只是眨了眨眼。
過了幾秒,她用他不熟悉,但滿是少女的口吻說:“喂,笨蛋?!?/p>
他怔怔地抬起視線,舒意示意他撿起冷落在一邊的同學(xué)錄,讓他翻面。
出乎預(yù)料,不是富有個人特色的長篇大論。
而是一張輕描淡寫的素描。
她有基本的素描功底,抓形意外很準(zhǔn)。
少年襯衣明暗交接的陰影,挺直鼻骨的一副眼鏡,冷淡又克制的目光。
周津澈瞳孔震縮,難以置信。
與此同時,一面打印出來的便簽飄落。
他抖著手指翻過,是一組看起來像是貼吧的聊天記錄。
【新轉(zhuǎn)來的那個女生,她到底喜歡誰???】
【和高三的商學(xué)長走得很近,說不定是這個。】
【亂講啦,她根本不喜歡那個類型?!?/p>
【那喜歡誰?還是她有男朋友了?】
【肯定沒有男朋友,我和她一個班的?!?/p>
……
【你們沒人覺得,她和高三的周學(xué)長特別般配?】
【如果按長相算的話,確實是頭一份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