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身珍珠般瑩潤光滑的長裙,上身裹著米白色的開衫,都是很淺很淡的顏色,但她的臉卻有種清晰而深刻的漂亮。
她打算等雨小了一點再往回走。
舒意重新打開蔚女士的對話框,打算逐字逐句地回復(fù)。
指尖剛動,一行字還沒完整地敲下來,身前驟然落下一道陰影。
是很好聞的氣味。
不同于爛大街的男香或故作高深的冷門,他身上的氣味混雜了醫(yī)院常年的消毒水氣味,和微妙而醒目的木質(zhì)尾調(diào)。
她眨了眨眼,視線緩慢地從屏幕移開,落到那雙突兀撞進她眼底的手。
五指勁瘦分明,非常干凈,沒有佩戴任何裝飾品,腕骨卻環(huán)了一枚黑金的陀飛輪。
他轉(zhuǎn)過手,抵上一柄干燥的折疊傘。
舒意又眨了眨眼。
認錯人了?
……還是手段拙劣的搭訕?
她鎖屏,仰起臉,才發(fā)現(xiàn)他很高。
應(yīng)該在188以上,或者190?
無論是哪個數(shù)字,兩厘米的差距都無法讓她以一種更加平等的姿態(tài)看向他。
舒意不太習(xí)慣仰視別人,她瞥過眼,視線落過他似乎吞咽了一下的喉結(jié),又落過系得一絲不茍的襯衫紐扣。
最后低向了那把雨傘。
搞錯了,應(yīng)該不是手段拙劣的搭訕。
他長這樣,還需要搭訕?
笑話。
舒意往后退了半步,對他彎唇笑了笑。
笑容克制在禮貌客氣的范圍,她對長得好看的人一向很有耐心。
周津澈被她笑到面無表情。
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時候?qū)ξ凳嬉獗砺度魏吻榫w,否則,這一切也太沒有道理。
但是……
根本忍不住。
她怎么能露出如此明亮綺麗的笑容,若無其事地站在這一場好似世界末日的暴雨中?
喉結(jié)劇烈涌動,他攥著傘骨的手指用力到發(fā)白。
片刻,周津澈皺眉,強迫自己穩(wěn)住聲線,冷聲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