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后腦,像是卯榫契合的結構,
再次嚴絲合縫地將她壓向自己懷里。
心跳和落在耳畔的聲音同樣急促不穩(wěn):“抱歉……我雖然已經想了一萬遍,
但沒有勇氣對你講……你問過我三次,
有沒有想過我的婚禮?事實上,早在十年前我就想過。我甚至想要要在哪一座雪山舉辦我們的婚禮,
我想親手給你設計婚紗,設計戒指,親手為你穿上高跟和白色頭紗……”
舒意安靜地聽著,
偶爾點一點頭,
證明她有在回應。
光澤晶瑩鮮亮的卷發(fā)被他蹭動的動作弄得跌到鎖骨彎,和晶液璀璨的項鏈交織在一起。
灼熱呼吸燙著她一小片皮膚,
那一側總是很薄,
他亟需什么赤裸坦誠的親密,可是公共場合,最出格的舉動,
不過是用藏在上齒列的尖銳虎牙輕輕地磨著她的鎖骨。
難耐地、欲望難解地。
“對不起,少年時代的幻想聽起來幼稚又可笑。十八歲的我,沒辦法許諾你華美盛大的婚禮和昂貴精致的高定婚紗,但是現(xiàn)在的我可以。如果你愿給我一個機會,”他的聲音微妙地哽咽了下:“一個讓我永遠照顧你的機會,我會準備一場所有人矚目的婚禮,而你是我期待已久的新娘和公主?!?/p>
這一次的停頓略微長久,雪下得安靜,她有來有回地聽著,其實需要很低很低地垂眸,才能克制心底逐漸酸軟的悸動。
當然是意料之外的告白,舒意用力地抿了下唇,打算將錯就錯。
沒什么關系,反正她早就打定主意要做先說承諾的那個人。
但,原來他不是那么游刃有余。
也不是那么想繼續(xù)等待。
“我從不覺得婚姻和戒指能鎖住一個人的一生,寶貝,我是愛你的,但你永遠自由。可是我自私地想占據(jù)你的所有目光,所有回憶,想陪你去看新的風景,去體驗人世間所有的未知……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做好兩個人共度余生的準備,今天晚上你對我釋放了你允許的訊號,所以我不可能對你放手?!?/p>
他咬牙重復,滲著勢在必得的兇狠:“不可能,我沒辦法了,蔚舒意?!?/p>
舒意又眨了眨眼。
眼睫潮shi,洇得沉重,她很輕地吸了口氣,慢吞吞地點頭。
有些話,和周津澈的性格相差甚遠,舒意不是沒有窺見過端倪,但他不擅長在那張清冷端方的面具下描摹更多深重情緒,就算有,也僅限于某些耳鬢廝磨的深夜時刻。
周津澈在懷里女孩明顯勻緩下來的呼吸聲里穩(wěn)住心神,另只扣住她后腰的手指卻無意識地收緊。
那已經有些疼痛了,但愛與痛總是并行的,舒意沒有出聲,靜靜地想。
“葉里昂說我存在非常強烈的控制傾向,我一開始不信,一個人并不能被另一個人掌控,但是,舒意,”他牽住她的手指,抵到自己心口,掌根揉皺了襯衣面料,他已經冷靜下來,聲線呈現(xiàn)一種冰冷的克制:“我不想看見你的前男友,有些時候,我發(fā)了瘋的嫉妒蔣艋,我嫉妒所有靠近你身邊的男人,我嫉妒你為他們流下的眼淚,憑什么是他們而不是我,憑什么他們有資格愛你但我沒有?”
他用虎口鉗起她的下頜,她的臉好小,又好干凈,親吻過的雙唇泛著旖旎繾綣的色澤,她的眼睛有一點不確定的茫然,周津澈什么也沒說,重新吻住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