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意咬完最后一口司康餅,好膩好甜,蔣艋怎么會偏愛甜食,小女孩兒似的……
眼神一動,發(fā)現(xiàn)周津澈那雙抓握手術刀的手指,正捻著一塊草莓味的小餅干。
舒意定定地看了幾秒,旋即眉尾輕松地上揚。
好像又拼上了周津澈的一塊拼圖。她想。
“我有樣品,你愿意看看嗎?”舒意順勢提出邀請。
周津澈從進來到現(xiàn)在,目光沒有亂過一刻。
他不想在獨屬于女孩子的空間留下太多私人痕跡,因此最放縱的舉止不過是走到她的陽臺,想象她一日之間的某個時刻,或伴著夜星,或伴著夕陽。
她的大方令他感到意外和不適,心里知道不該固化限制舒意,也不能任由自己的想象為她添加注解。
他們已經(jīng)是朋友了,邀請朋友參觀自己的家,好像沒什么問題。
周津澈任由自己點了頭。
舒意跳下地,她趿上拖鞋,露出一小截筆直清瘦的踝骨。
很漂亮的,泛著玉骨一樣的質地。
舒意帶他上了二樓。
琴房和書房做了阻音隔斷,她推開門,秋日燦爛溫暖的陽光大片大片地灑下來,沒有鏡片遮擋的雙眼有一瞬的不適應,緊接著,這雙冷淡清澈的眼睛猝然地睜大了些,喉結不自然地上下滑動。
一整面嵌墻的玻璃展柜,分門別類地擺放著數(shù)不清的眼鏡類型。
太夸張了,那真是太夸張了。
上百副?上千副?恐怕不止。
舒意沒在意他的反應,她想了想,拉開一個抽屜,又打開一個包裝袋,終于在角落堆積成山的禮品盒中找到了不日前送來的樣品。
“前段時間請人來打掃,我還以為給弄丟了呢?!?/p>
舒意直起身,拍了拍綠絲絨的禮品盒,她轉身三兩步來到周津澈面前,打開盒子就像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。
“暫時是一副比較粗糙的打樣,只裝了平光鏡,你度數(shù)多少?”
她這樣問著,白凈細長的手指架出眼鏡,別開鏡腿,像相機的取景框松松地對他移動了會兒,用視線丈量這副禮物和他的合拍程度。
“果然?!彼臐M意足地笑起來:“很適合,我眼光從來不差?!?/p>
他逆著光,這個角度顯得他有
種玉質冰相的氣質。
脫下那身代表責任和義務的白大褂,周津澈更像一位出身書香門第、擁有良好品行、英俊體面的貴公子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