熬夜熟練工臨卿和比他好點,本想著伸出援手扶自家表弟一把。
可手還沒伸出去,他就看到連青酌一個蛇皮走位繞到自己與觀昏曉中間,攬著他肩膀半扶半抱地往樓上走。
臨卿和下意識問道:“連先生,你知道他房間是哪間嗎?”
連青酌頭也不回地擺手:“知道,你放心吧,我不會走錯的。”
臨卿和:“……”
聽到他的“放心”,臨卿和更不放心了,正如他得到了問題的答案,卻越發(fā)迷惑一樣。
哥們,你什么時候……知道我表弟的房間的?
房門合攏,將春節(jié)特有的喧囂與臨卿和的疑惑阻隔在外,滿室寧靜。
觀昏曉半閉著眼,安安心心任由連青酌把自己扶到床上躺下,在他彎腰要為自己脫鞋時才掀開眼簾,啞著嗓子說:“不用,我自己來?!?/p>
他們還沒到如此親密的關(guān)系。
觀昏曉頂著灌了鉛似的腦袋坐起身,慢吞吞地摘掉圍巾,脫掉大衣和鞋子,拉過被子朝床的里側(cè)一滾,徑自將自己裹成蠶蛹,只露個毛茸茸的腦袋。
他扒拉扒拉頭發(fā),氣定神閑地闔眼:“我要補(bǔ)覺,連先生自便?!?/p>
“自便——?”連青酌眉峰微揚,尾音悠長得意味深長,手指在床沿彈琴似的叩擊幾下,仿佛猛獸蠢蠢欲動的利爪。
看著卸下所有防備的觀昏曉,他哭笑不得:“你對我是不是太放心了點?我是妖,不是正人君子。”
觀昏曉轉(zhuǎn)過身,甩給他一個分外松弛的背影,低啞的聲線帶上鼻音:“不是正人君子,應(yīng)該也不算衣冠禽獸……”
他實在太困了,調(diào)侃的話剛起頭,就被醞釀許久的睡意拖進(jìn)夢鄉(xiāng),呼吸變得綿長舒緩,不帶盔甲,也不露軟肋地在連青酌面前睡去。
連青酌悄無聲息地轉(zhuǎn)至床的另一側(cè),半跪在床邊,手臂搭在床沿,將下巴墊上去,歪著頭,以眼神為筆,細(xì)細(xì)描摹他的睡顏。
半晌,他以食指抵唇,而后輕觸觀昏曉的唇瓣,再豎起彈動幾下,絲絲縷縷的紫焰便在半空交織縱橫,形成一座華麗的牢籠,把觀昏曉籠罩其中。
焰色溫柔跳躍,仿佛日光下舒展翻飛的青枝綠葉,從他眉眼間拂過,落下風(fēng)一樣的吻,而后隱入虛空。
“我不是要困住你,只是想讓你做個好夢?!边B青酌認(rèn)真地解釋,“今天過年,我們別再夢到那個討人厭的家伙?!?/p>
觀昏曉的睫毛動了動,應(yīng)是被風(fēng)吹的。
連青酌并未察覺,指尖回轉(zhuǎn)點在眉心,形體頓時化羽散盡。
幾秒后,一只黑貓團(tuán)子抖抖毛,神氣十足地跳到床上,踩著床沿踱了兩圈,終于找到合適的不會吵醒觀昏曉的角度,利落地頭朝下鉆進(jìn)被窩,再從他的xiong膛與被子邊緣伸出頭來。
“喵嗚喵~”
天竅仰起圓乎乎的腦袋,順從心意在他下巴處一吻,而后轉(zhuǎn)身埋進(jìn)他的鎖骨窩,心滿意足地扭著腦殼蹭啊蹭。
不是戀人所以不能親你,但我也是你的貓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