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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這副表情?”
連青酌走到觀昏曉身旁,伸指輕戳他的側(cè)臉,笑吟吟道:“是我離開的時候發(fā)生了什么奇怪的事嗎?”
觀昏曉沒在意……或者說習慣了他對自己動手動腳,“嘖”了一聲,問道:“祁縣除你之外,還有別的妖怪嗎?”
連青酌瞇了瞇眼,目光在快遞內(nèi)轉(zhuǎn)了一圈,落在他身后的紙箱上。
他垂下眼睫,手臂撐著椅背,彎腰湊近觀昏曉耳畔,溫熱的吐息掃得他耳廓發(fā)紅:“每年都會有一批在特物局備案的‘候鳥’來此過冬?!?/p>
觀昏曉面不改色地捂住耳朵:“候鳥?”
連青酌聳聳肩,屈指彈掉纏繞在他身上的陌生妖氣,用自己的覆蓋上去。
“名錄上是這么寫的……你就當它們真的是吧?!?/p>
意外的吻
特物局總部近日流出了一批畫,數(shù)量不多,只有幾個省級分局各拿到一張,出處不明,卻都被他們供著。
進入現(xiàn)代社會后,妖族也沒有古時候那么頑固不化,最聰明的那批甚至搭上了特物局的快班車,給人族官方組織當起合法合規(guī)的雇傭兵,過上有編制、收入穩(wěn)定的清閑生活。
但妖畢竟是妖,哪怕能夠融入日新月異的人類社會,有些東西也是它們忌諱且避之唯恐不及的。
這樣的東西不多,五百年前那個封妖世家的族人出產(chǎn)的書畫算一件。
男人,齊晚風掛斷電話,倚著身旁的觀景樹大口呼吸,良久才緩過神來,將方才碰觸過觀昏曉畫的手指舉到眼前,吻了吻仍舊燒紅的指腹。
妖力如水如風,緩緩滲入肌膚,小心消解著殘留其中的恐怖氣機,以水磨功夫?qū)⒅纬蓛簟?/p>
不多時,他聽到頭頂傳來翅膀撲騰的聲音,幾根羽毛飄飄蕩蕩劃過他眼前,而后碎裂成塵,組成一個一閃而過的句子——“東西”寄出去了嗎?
齊晚風仰頭,半米外的枝干上站了一排花色斑斕的鳥,正不約而同地啄翅梳毛,仿佛并不在意他看沒看到。
“……寄出去了,已經(jīng)跟局長報備過,他會直接跟物流公司打招呼,確保那些蛋平安送回我們的家鄉(xiāng)?!闭f著,齊晚風踮腳抓下一只鳥,手指撥了撥它xiong前殘缺不全,好像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撕去幾撮的絨毛,“又去跟本地鳥打架了?怎么輸?shù)眠@么難看?”
仔細看去,樹上每只鳥兒的羽毛都有程度不一的損壞,只是被他單獨拎出來的這只“傷”得最重。
有些事不問還好,一問就覺得鬼火冒,小鳥昂起頭顱開始嘰嘰喳喳地告狀。
齊晚風聽得一愣一愣,隨著鳥兒的講述越發(fā)深入和氣惱,他的表情也漸漸朝著古怪的方向滑落。
“你說你們遇到了一群麻雀……還是家養(yǎng)的,身上攜帶著惹人生厭的氣息,然后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沖上去茬架,結(jié)果……六只被人家三只摁著打?”
“好好好,它們身后站著尚未出動的大部隊,你們是投鼠忌器才……等會兒!你再說一遍你們遇到那些麻雀的地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