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好像被架在了那個鐵軌難題上,萬年難題,她在這一瞬間見到了太多的相似性了。
安和沒得選。
但是在她站起來的那一瞬間,腦海里已經(jīng)做出來了選擇。
拋下所有的一切,她只能選擇讓徐立言他們離開,把損失降到最小。
至于明月,安和選擇用盡自己的一切去保護(hù)她平安。
哪怕付出生命。
徐立言從那個人坐下之后就一直在緊盯著他,剛要問出那句先生你是不是坐錯地方的時候,他就聽見一個陌生到那時又非常熟悉的聲音叫了他的名字。
前排的人在她這句清晰含笑的話語聲里回神,對峙的氛圍一瞬間被沖淡,他們齊齊轉(zhuǎn)頭來看向安和那張溫和的面容。
徐立言轉(zhuǎn)過頭來反應(yīng)了一秒,他在腦海里迅速定位,然后捕捉到某個關(guān)鍵的信息,原本歡欣的情緒定住,他的腦海驟然間繃緊了一根弦。
他對著她不確定道:“安和?”
明月聽見這個名字后,和周闊打電話的手停住了。
哪怕這個名字逐漸模糊,但是明月依舊敢保證,安和不會是搶別人位置的人。
西瑯三年,她恨不得別人都忽視她才好,怎么會突然那么反常的要坐徐立言這里來?
除非是有什么她一定非來不可的理由。
所有不安定因素聚集在身邊這個陌生的不速之客,明月沉默的抬眼環(huán)繞四周,發(fā)現(xiàn)已經(jīng)有地方隱隱約約起來暴動。
如果徐立言當(dāng)初沒有說錯的話,那么安和是就讀于中國人民公安大學(xué)的。
公大的學(xué)生來這兒,是有任務(wù)在身,還是純屬巧合?
電話那邊的人見她沒有反應(yīng),周闊的聲音里帶了幾分著急:“明月??怎么了?”
明月想告訴周闊場上的不對勁,可是這一秒鐘幾人腦海里的弦全部緊繃,她一句明示的話也不能說出來打破棋局。
萬一有什么,這代價她們都承受不起。
明月牙關(guān)開始打顫,她說:“baby,我的東西落在了車上,你替我去找找,好不好?”
這是一個從未出現(xiàn)在二人之間的稱呼,她的聲音太不正常,以至于周闊原本要應(yīng)的聲音瞬間停住了。
一陣疑惑出現(xiàn)在周闊的心里,他這一刻清晰的感受到,明月在想方設(shè)法的支開他——
徐立言的臉色在明月的話語里愈發(fā)沉重,歹徒那雙眼睛死死的盯住說話的明月,猶疑之中又冷笑一下,突然移向無聲堅持的安和。
安和不愧是要做警察的人,她非但面色不變,還看著他的眼睛,笑著對徐立言點了點頭:“嗯。你坐了我的位置。”
她語氣加重,把自己手里那張普通的票根遞給他,企圖他能夠配合自己的行為:“這是你的,之前我們聚會的時候,你拿錯了?!?/p>
如果說剛剛徐立言還不能確認(rèn)的話,那么這一秒他就能肯定身旁的陌生男人有問題
——他們根本沒有過任何聚會,所有的票都是周闊給的,何來坐錯一說?
徐立言的眼珠一轉(zhuǎn),看見安和身旁的女生也正在和旁邊的女孩交涉什么,腦海里百轉(zhuǎn)千回,他罕見的沒有回答安和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