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這話確實不是在騙他,因為明月已經(jīng)很久沒來學(xué)校了。
他們也不知道明月去了哪里。
那天的暴雪里,明成蹊和許靜還是趕來了。
二人在警察局里沒有對著明月說任何一句譴責(zé)的話,明成蹊把明月的腳塞進懷里,許靜看著荊棘蒼白的臉色,心疼的想哭。
她輕輕的摸摸荊棘的頭,對著她說不要害怕了。
許澤嶼在她出來之后就一直在看她,眼淚被她盡數(shù)拭去,那張面容上終于寫滿堅韌,她來到明月面前坐下,窗外的雪從未停歇,可是她卻在人生的風(fēng)雪里,被明月拉著站了起來。
旁邊的取暖器源源不斷的散發(fā)光熱,明月的腳終于不再青紫,許澤嶼在一陣溫暖側(cè)身看向荊棘,橙黃色的光映在他的側(cè)臉,他在這方明亮的天地里看向荊棘含淚的眼眸。
許澤嶼看著她,又看向窗外的暴雪,輕聲道:“風(fēng)雪馬上過去了?!?/p>
他起身望向荊棘的眼睛對著她道:“冬至快樂。”
“以后,迎接你的,都是暖冬和春天了。”
荊棘看著許澤嶼那溫和的笑,眼里的淚終于落下淚來。
旁邊的許靜摸摸她的頭,看著她也笑道:“今天去阿姨家吧?我們一起包餃子——明月不會,你幫阿姨教她,好不好?”
旁邊明月眼含期待,荊棘最終在這目光里點點頭。
冬天很快就要離開了。
明月也很快就要走了,她們已經(jīng)沒有多少能在一起的時光了。
過去平淡的幸福,早已經(jīng)不知道什么時候結(jié)束了。
兩天后,明月被明成蹊和許靜帶去了洛水,并不是匆忙帶她離開,他們請了很長時間的假,有足夠的時間來陪她。
現(xiàn)在去洛水,只不過是要帶她去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學(xué)校,無論是洛水一中還是洛水國際,這洛水,她非去不可。
許靜沒有覺得明月做錯事情,明成蹊也沒有。
相反,他們非常驕傲,因為自己的女兒長大了,成為了一個很好的人。
可在驕傲的同時,心底更多的情緒其實是后怕。
夫妻二人在今年秋天險些失去她,如果不是上天仁慈,那么他們早就白發(fā)人送黑發(fā)人了,自然是要用盡全力去愛護她的。
本來留她在西瑯就有很多的不放心,可是她有自己的堅持,許澤嶼恰好也回來,那么也就隨她去,只要她開心就好。
可這并不包括現(xiàn)在這種情況的發(fā)生。
他們知道明月不想離開,可這次不行,誰知道會有什么隱患?誰能保證人心?這樣的事情,發(fā)生的還少嗎?
明成蹊和許靜放心不下。
他們只有明月一個女兒,以后也不會再有別的孩子了,萬一有什么閃失,這代價他們承受不起。
況且,人生一點一點過去了,明月馬上就要成年,以前的時光中有那么多對明月的虧欠,他們不想錯過日后和她相處的每一分鐘。
這是明成蹊和許靜唯一的小孩,世間的所有,都沒有明月來的重要。
愛在此刻變成了他們要帶明月走的決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