顫抖的睫毛,和她的目光交疊在一起,略微在她耳邊俯身:“如果老師問你為什么逃課,你就說是我攛掇的,記住了嗎?”
周知意那雙自他俯身就一直斂起來的眸不由得抬眼看他,看著他神情認真,毫無玩笑跡象,久久無言。
她始終沒有點頭,旁邊的明月在周闊的安撫之下也沒有說話。
走廊上只余顧徐高跟鞋的噠噠聲。
所幸自習室和顧徐的辦公室相隔并不遙遠,這看似漫長的煎熬路途轉(zhuǎn)瞬即逝,他們隨著顧徐進到她的辦公室,她推開門的那一瞬間,荊棘和張弛站在桌前的身影映在他們的眼簾。
果然是這樣。
周闊和徐立言對視一眼,心里暗罵一聲糟糕。
逃得過一時卻不代表著逃得過一世,即使躲過了張大道的視線,安然無恙的回到了學校,可是誰能想到他們最終也還是倒在了顧徐的火焰山。
顧徐走到自己的座位落座,看著幾人對望,神色復雜,心里不由得失笑,果然還是年輕啊,年輕真好,什么事情都寫在臉上。
她將椅子往前移了一下,雙手相交放在桌面上,抬頭微笑著看著幾人站在一起,那幾雙眼里寫滿了心虛。
顧徐看上去極其隨意的輕聲道:“說說吧?”
明月站在荊棘旁邊,看著顧徐如炬的目光,率先垂下了頭。
張弛和徐立言目光相交,二人一直在使眼色,倒是周闊面上一直都沒什么表情,看起來冷淡而又不在意。
他好像一點都不心虛,也不害怕被發(fā)現(xiàn),從始至終一直都是淡淡的,不置一詞。
顧徐看著他們久久不出聲,對著他們笑了。
只見她伸出手拉開自己的抽屜,從里面拿出來八張假條摔在桌面上,語氣已然輕輕的,卻聽的人膽寒:“不知道怎么說?那聽我來說說吧?!?/p>
“今天晚上我下班的時候路過門衛(wèi)室照常和保安寒暄了一下,這一點頭打招呼不要緊,沒想到他叫住我說,您班里今天請假的學生還真不少呢?!?/p>
顧徐抬起眼來看著明月和周知意,湖廣在她二人面上來回穿梭,笑道:“我順著他道,是啊,沒錯?!?/p>
“話雖是這樣說,可是我心里卻清楚,今天我沒有收到任何的請假通知,也沒簽發(fā)過任何假條?!?/p>
“八張已簽發(fā)的假條,到場六個人,所以你們誰能給我解釋一下,這究竟是什么情況?嗯?”
那句尾聲上揚的嗯帶起來一陣寒氣,幾乎是瞬間,周知意牽著的那雙手就開始輕微的抖。
正當她心里一陣慌亂的時候,站在最前面的人出了聲音:“責任在我。假條是我仿了徐立言的筆跡簽的,逃課是我提議的?!?/p>
是周闊。
明月一瞬間就抬起了頭,看著他淡淡的站在自己的身前,把責任全部攬到了自己的身上。
站在旁邊的徐立言愣了。
他轉(zhuǎn)過臉去看著腰板挺直的周闊,面上一陣不可思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