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隔了幾分鐘,那上面突然又傳來一句話,說是話其實不太嚴謹,因為只有三個字。
“記得來?!?/p>
周闊的茫然在信件送達的這一刻終于消失,他接過這封快遞后匆匆拆開,精美的票出現(xiàn)在他的手上,精心設計的過的字體出現(xiàn)在她的身影之下,周闊看著這幾張票終于低下頭,緩緩的笑了起來。
故人來信,一切都證明她過的很好。
沒有什么話能夠形容周闊現(xiàn)在的心情。
他幾乎是維持不住自己的情緒,下意識的就要去找明月,一向冷淡的人突然情緒波動,容叔看著他這副神色近乎失笑。
原來今年還真的是個暖冬。
容叔打趣一般的低笑讓他回神,周闊剛剛邁出去的步子停住了——他在這個笑聲中突然想到了自己應該扮演一種什么樣的角色——
別的周闊不清楚,但是喜悅,一定不能有那么多。
因為他‘并不知道’當年的那件事情,而在明月的視角里面,他和荊
棘的私交也不多。
周闊收回自己的腳步轉頭往臥室走,他在容叔疑惑的眼神下回他一個淡然的笑,然后輕輕關上了門。
室內(nèi)的熱氣依舊還在繼續(xù)吹,周闊倚在門框上,看著這張票,想起來了西瑯那個混亂的夜晚——
離別之際,自己確實是耍了一點點小聰明的。
“荊首席,第一場巡演的時候,記得給我們留票啊——”
那天深夜自己對荊棘說的話,其實并不是無心的,而是故意為之。
這個約定,是想她以后有一個可以努力生活下去的目標,只是想讓她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所尋的借口。
什么首席什么榮譽,周闊看的沒有那么重要,他只是想讓荊棘好好生活。
但是周闊沒想到她真的爭氣,中國舞者千千萬萬,而荊棘成了其中最為璀璨的明珠。
當初她在西瑯天臺上含淚應下來了周闊的話,他們之間有了一個約定。她吃了無數(shù)的苦后終于走到了首席這個位置,開啟了自己的巡演,荊棘踐行自己的誓言,如約為周闊寄來了巡演的票。
周闊的眼眶發(fā)熱,他心里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為她感到開心——
荊棘啊,這荊棘一生幸好沒有困住你,千難萬險,你終于走到了自己的坦途人生中。
周闊靠在門上看著那張票笑出聲來,他都如此的高興,更遑論明月看到這張票的反應?
所以在明月拿到那張票之前,周闊早早的拿手機錄下來了她的反應——
明月原本期待的神情先是呆住,緊接著轉成了不可置信,她捂住嘴巴和周闊對視,撞到他故作茫然的眼神后,突然就撇了撇嘴,那雙眼睛毫無預兆的掉下來眼淚,而后淚水決堤,再也忍不住。
明月拿著票的那張手開始發(fā)抖,她對著周闊哽咽道:“你哪里來的票?”
周闊自然是不可能告訴她原委的,他伸手關了錄像上前把她攬進懷里含糊道:“趙遙給的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