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靜站在那里沉默許久,久到菜都涼了,久到腿都有些發(fā)麻。
她就在那里沉默的看著自己醉醺醺的丈夫,想要等他清醒過來,可是鐘表滴滴答答,他始終不肯看向許靜的眼睛。
一片寂靜中,許靜放棄了。
她發(fā)出一聲嗤笑,不知道是笑明成蹊,還是笑她自己。
她對著明成蹊道,“你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今天的行為,沒有對明月道歉之前,別回房間睡了?!?/p>
許靜撂下這句話后看也不看他一眼,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她很平靜,推開門的那一瞬間,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。
明明哪里都是一樣的,可不知道什么時候,一切都變了,這個家里處處透露著陌生。
她在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停下來,面對著漆黑的房間對著明成蹊道:“是和明月道歉,還是我找澤嶼拿離婚協(xié)議書,你自己選,我不逼你。”
明成蹊不出聲。
他其實醒了。
可他不敢承認,他怕看到許靜失望的眼神,所以當那杯水潑到自己頭上的時候,他閉上了眼睛,永遠都不想睜開。
只能裝醉。
他看著許靜關上的門良久,終于體力不支地在沙發(fā)上坐下,因為沒有力氣,手里重新拿起的水杯沒拿穩(wěn)摔倒地上,上好瓷器發(fā)出破碎聲反而給目睹一切的明月腦海里帶來一陣清明。
她看了看醉醺醺的父親絲毫沒有對自己道歉的意思,于是也學著母親的樣子,頭也不回的走進房間。
喝醉酒的人沒有道理可講,對于一直否定自己的父親,明月也無話可說。
原本無比期待的一頓晚飯再一次因為明月的成績鬧得不歡而散。
明月關上自己房門的那一瞬間無比期待著小考的到來。
她只希望這一切都結束。
即便她現(xiàn)在依舊沒有準備好,很害怕小考,可是比起來對于小考的彷徨,她現(xiàn)在所遭受的痛苦更勝。
每一天都會被明成蹊過問的物理成績、稍有差錯就遭受否定的整個人、總是被打斷的話語、永遠不被在意而又無處發(fā)泄的情緒。
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明月變得自卑、膽怯,讓她覺得絕望,甚至想打開窗戶,從這高高的樓一躍而下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