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闊平靜問道:“現(xiàn)在?”
徐立言:“yes!我馬上給月姐打電話,她不是過幾天要去給淼淼幫唱嗎?我們一起練?!?/p>
徐立言怕他不來,動了小心思升級話術(shù),果不其然對方想也不想,直接說了好。
掛電話的時候徐立言嘴角翹的老高,對著電話心想,小樣,還拿捏不了你?
比起來徐立言,旁邊的張弛臉色就沒有那么愉快了,他看著兩個未接電話疑惑,緊接著反手撥了第三個。
荊棘很少開靜音,這是她的習(xí)慣了,除非她睡的沉,否則不可能聽不到。
現(xiàn)在這個時間她不可能會睡覺的。
旁邊的徐立言見狀也疑惑:“還沒接?”
張弛搖搖頭,語氣里有些憂心:“沒有?!?/p>
徐立言的眉頭皺了起來,看著他詢問道,“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?”
張弛的心也放不下,此刻他有一種非常非?;艁y的感覺,心臟開始七上八下的跳,慌的連手都在顫抖。
他看向瑤光樓,對著徐立言當(dāng)機立斷:“走,去看看。”
千米外的荊棘在第一個電話打來的時候就猛地回神。
悠揚的鈴聲不?;厥?,她對著上前拉窗簾的凌汛道:“不用拉了?!?/p>
她此刻笑了,那笑容里有很多的心酸,很多的痛苦,和數(shù)不清的無奈。
她并沒有感到解脫,但是此刻,卻是無聲的松了口氣。
荊棘在光下垂眸,看向那把倒下的吉他輕聲道:“張弛馬上來了。”
她語氣里有著很多的肯定,對著他說:“你知道的,三個電話不接的話,無論什么時候,他都會來找我。”
凌汛想到過去他強留荊棘在舞蹈室的每一個晚自習(xí),都是那小子壞他的好事。
他轉(zhuǎn)過身來看著荊棘道:“你故意和他約好的?”
荊棘懶得回答他,她只是看著那個鈴聲悠揚的手機,回想起來了張弛對她的承諾。
那句永恒的陪伴至今都是真的,可是真相出現(xiàn)的那一刻,它還能是真的嗎?
張弛能接受嗎?
他能接受自己最在意的朋友被人侵犯長達(dá)一年,夜夜無眠,翻來覆去想到的,都是怎么樣結(jié)束自己的生命嗎?
他能接受施暴者是他最尊敬的老師這件事情嗎?
他肯相信荊棘,還是一口咬定凌汛的惡行,說凌汛有錯呢?
他要怎么才能接受,這把吉他見證了所有的惡行,此后在他手里奏響的,全都是荊棘的血淚之音呢?
凌汛在荊棘的痛哭聲中走出房間,他知道這把吉他是張弛的,他也知道荊棘為何痛哭,他更知道張弛此刻到來對于荊棘來說的刺痛,可是他不在乎。
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,為了一己私欲毀掉荊棘,是出于報復(fù)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凌晨,可更多的是出于他對荊棘的惡念——第一次見面的那純潔姿態(tài),讓凌汛下意識的想要摧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