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明月早早起了床。
比賽在下午,可從太陽升起的那一刻,明月的焦慮就隨之而來。
她拿著杯子吃了藥,可癥狀沒有絲毫的減輕。
隨身攜帶的安眠藥放在床頭,明月卻遲遲沒動,時間確實還很長,可以睡很久,可萬一沒控制好計量的話,明月就錯過了和周闊的見面了。
她不敢賭,況且現在也沒有任何底氣去賭。
明月嘆了口氣,認命一般去浴室開始打扮,水汽彌漫了整個房間,連帶著也模糊了她那張疲憊的臉。
她是在比賽開始的前十五分鐘進去的。
人多,嘈雜,明月坐在最后一排看著爆火的場館,默默的盯著一個身影。
旁邊突然湊近一個人,高大的身影覆蓋住她的視線,一只手搭在鐵質欄桿上,徐立言懶洋洋的開口,“為什么不到他的身邊去?”
分別兩年,他的聲音里沒有絲毫疏離,明月抬頭撞見他熟悉的笑,那個肆意張揚的面孔從記憶里跳出來,強勢的拉開時間帷幕站在了自己的眼前。
徐立言對著她這副愣住的樣子一挑眉,伸出手來在她眼前晃了晃:“怎么?不認識了?”
明月滿臉的不可置信,對著他失聲道:“徐立言?!”
徐立言收回來手,笑著坐到了她的身邊:“記起來了?算你還有點良心?!?/p>
明月依舊震驚,她問:“你怎么在這兒??”
徐立言一臉深受打擊的模樣,指著她痛心疾首道:“你還真是一點也不關心我——你徐哥我在南大念書??!”
明月被他這句話戳心窩子了,瞬間眼眶紅紅的,她也不甘示弱,反手給他一個傷害,“我就知道你考不上北城??!”????!?。?!
徐立言氣笑了,他指著她的手都開始顫抖:“哥早保送了,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不要那個保送名額一走了之啊——南大是我的選擇!”
明月才不信,她想,南大是周知意的選擇,才不是你的選擇。
想起來周知意,明月的眼淚就要掉下來。
徐立言及時住嘴,對著她道:“好啦,沒有怪你,哥也大度,不和你計較——”
他從自己的運動挎包里拿出來一包熟悉的手帕紙——之前身邊有個愛哭鬼,隨身帶紙這一點這些年來早已經成為習慣了,哪怕很久沒有見過,這習慣也還是改不掉。
萬一呢?
萬一有一天,就像他和明月一樣,再次遇見呢?
時光長長,他的身影又和十六歲那一年重合,再次變回那個肆意張揚的徐立言。
徐立言看著她嘆了口氣,對著她再次重復道:“明明那么在意,那為什么不到他的身邊去?”
場上爆發(fā)了巨大的歡呼,一陣喧囂里,明月對著徐立言苦笑道:“他不想見到我。”
明月心想,他都為了躲自己來到南城了,也算是想見到她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