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澤嶼自樓上下來就見自家姐姐捧著明月的臉,
滿臉擔憂的模樣。
許澤嶼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,
他看著許靜,下意識的笑著出聲道:“你們兩個在說什么悄悄話?再不走包廂里的人都要等急了。”
話說到這,明月才后知后覺的記起來,
今天是除夕,他們今年在北城過年,許澤嶼早早訂好了包廂,等著要出去吃年夜飯呢。
許靜聽見聲音回頭笑著叫他,說話間隙里,許澤嶼對明月使了個眼色。
明月迅速理解他的意思,拿起來手機對著許靜輕聲道:“媽媽,你先去樓下等我好嗎?我要回個電話?!?/p>
許澤嶼見狀也迅速應聲,替她打掩護道:“對啊姐,你先下去吧,再不下去姐夫真該急了。”
話是這么說,但許澤嶼的內心活動其實是,她要再不下去,發(fā)現(xiàn)明月不對勁的話,那他就死翹翹了。
病情加重的事情許澤嶼和明月都非常默契的沒有告訴許靜。
許靜來北城過年這件事是早就定下的,明確的日期下,明月每天都配合復健,摔了無數(shù)個跟頭后,她向命運發(fā)起的挑戰(zhàn)初步宣告成功。
現(xiàn)在明月基本的行走已經(jīng)不需要人再攙扶了,是以許靜也沒看出來什么異樣,只當是自己女兒長大了行動不再冒失匆忙。
再加上這兩人平日里都是報喜不報憂,許靜認為明月早都好了。
她從來都不知道明月曾經(jīng)生死一線,更沒有想過自己女兒會有一天坐輪椅這件事情。
許澤嶼心虛的轉過身去不敢看她。
按照他姐心疼明月的秉性,這件事但凡露出一點苗頭,他許澤嶼不出第二天就會被逐出家門。
想想都讓人脊背發(fā)涼。
二人配合的天衣無縫,默契極了,卻沒想到許靜不配合:“沒關系啊?!?/p>
她溫柔的看著明月笑笑,說:“正巧平日里都沒時間陪明月呢,現(xiàn)在好不容易有機會,等這一會怎么了?”
話音落下,許澤嶼熄了言語,他看著滿臉幸福的許靜,想說的話留在了心里。
他沒有想到這一層。
她們母女,確實有著長時間的分別,中間的思念成千上百倍的增長,是以此刻的時光才顯得格外珍貴,珍貴到就連明月不在狀態(tài)發(fā)呆,許靜都想拿著相機記錄下來每一分每一秒。
到最后還是明月開了口,她看著許澤嶼的無奈,在許靜含笑的注視中低下頭去打開手機,來電人顯示盛婉,見她沒接,緊接著又發(fā)了短信進來。
簡訊很短,說是幾人打算一起過年,問她要不要過來。
話里話外,全都是得知她今年在北城過年后,怕她自己孤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