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了,那聲音比之前更加的絕望,聽的許澤嶼的心近乎顫抖。
她說:“可這個時間,是他們約的補課時間,我怎么回呢?”
穿了一身高定的人毫不在意的坐在地上,許澤嶼的聲音來到她的耳邊,他在她身旁沉默很久,對著她輕聲道:“為什么不說呢?”
荊棘沉默了很久,就在許澤嶼認為她拒絕回答的時候,那絕望的聲音再次傳來:“沒有人會相信我?!?/p>
不是我不想說。
是在這個學校里,在他苦心經(jīng)營的形象之下,沒有人會相信我。
大家只會覺得我瘋了。
我得了神經(jīng)病。
他支持每一個人的夢想,鼓勵大家追求自己想要的自由,不厭其煩的回答學生的問題,為了滿足大家的心愿甚至會話很多很多的心思,想方設(shè)法也要滿足他們。
明明他是那么好的一個老師,不是嗎?
不是嗎?荊棘流著眼淚心想。
就連她拿到那件舞蹈室的使用權(quán)的時候,也是這樣認為的,他明明就是全世界最好的老師,碰上他,是自己三生有幸。
不是嗎?
可是時間扇了她一個惡毒的耳光,打了她一個又一個響亮的巴掌。
怎么能是呢?
他這樣的人,怎么能是呢?
許澤嶼看見她閉上眼睛不肯看自己。
腦海里所有的話語最終被他咽了下去,他坐在荊棘身邊,看著天空中那輪升起來的明月回答道:“會有的?!?/p>
他抬起眼來,微紅的眼睛看向那月亮,對著她輕聲道:“一定會有的?!?/p>
荊棘在一片朦朧中望向他的眼睛,那里面的湖泊似乎起來些許的波瀾,可是平和依舊,他的溫和依舊。
許澤嶼看著她的眼睛,遞過去自己出門前塞到口袋里的那張名片。
這名片在他手里握了太久,荊棘接過來的時候,隔著名片感受到了他的體溫。
這溫度一如之前明月握住她的手企圖摩挲生熱,竟也想讓她更加暖和一些。
荊棘頂著他的名片久久不能回神。
直到那名片上出現(xiàn)大片水漬,她才狼狽的拿著袖子去擦。
許澤嶼在旁邊心酸笑笑,又覺得這情景太不和時宜,干脆轉(zhuǎn)過身去不去看她,為她留下更多的體面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