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微微一笑,眼睛shi潤起來,她的呼吸逐漸加重。
雨聲夾雜著撞擊聲出現(xiàn)在她的耳邊。
風(fēng)太大了,雨也太急了。
說不后悔太假了。
她想。
這一秒鐘,另一個她急不可待,明月看著她仿若在虛空浮現(xiàn),對著許澤嶼一字一句道:
我有愛人。
他現(xiàn)在杳無音訊,在軍區(qū)醫(yī)院生死未卜。
或許他明天就會出現(xiàn),又或許,他永遠(yuǎn)也不會醒過來。
所以坐在你面前的,根本不是完整的我。
平靜掩蓋了滔天的恨,可更恨的是自己無能為力,眼睜睜的看著他在我面前出事。
說不后悔太假了。
沒人能不后悔,更沒有人,能坦然接受和愛人因為事故生離死別。
愛人垂危,我卻義無反顧的說自己不悔,然后堅持理想,也很惡心。
但我又在這條路上前行到現(xiàn)在——
事實的真相就是,我曾動搖過。
在他杳無音訊的每一份每一秒,我都懷疑過自己的選擇。
但現(xiàn)在我出現(xiàn)在這,我想,我已經(jīng)給了你答案。
比起沉溺在懷疑憎惡痛恨這些情緒里,我更想讓那些人付出代價。
可這些話,明月一個字都沒有說,長篇大論被她放在了心里,她只是在長久的沉默之后抬起頭來,看著許澤嶼微微一笑:“舅舅,你想聽見一個什么樣的回答?”
許澤嶼剛要說話,明月卻沒給他這個機(jī)會,她拿起那個水杯喝了口水。
許澤嶼的眼皮在這一刻跳了跳,他看著明月,心里開始不住的發(fā)慌。
正當(dāng)他笑自己疑神疑鬼多想的時候,明月放下水杯。
她抬起頭來對著許澤嶼的眼睛,張口回答了許澤嶼最初的那個問題。
明月平靜的拋出一個驚雷:“舅舅,我站不起來了?!?/p>
背后一瞬間驚起冷汗,許澤嶼腦海里出現(xiàn)一陣尖銳的轟鳴。
這一秒對于他來說像是過了一個世紀(jì),那顆心撲通,撲通的跳,許澤嶼雙腿發(fā)軟,一個踉蹌,險些站不穩(wě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