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:“因為你具有憐憫心,你想讓如夢活得堂堂正正,你的志向也決定了你一定會邁出這一步?!?/p>
“我知道如夢的事情極其艱難,我也不敢奢求你一口答應(yīng),但是明月,別人我真的不放心——”
他似乎覺得自己說的還不夠,對著屏幕手忙腳亂的急道:“你放心等這件事情結(jié)束之后,你要什么都可以的,錢,房子什么都可以——”
“秦與岑——”明月見他情緒越來越激動,出聲打斷他:“我不缺錢?!?/p>
明月嘆了口氣,輕聲叫他:“明明心思如此細(xì)膩,當(dāng)年,怎么就看不出秦如夢想說的話呢?”
“我——”秦與岑哽住,他的心迅速結(jié)冰,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秦與岑心里的悔恨猶如河水匯聚成海。
身體在這一瞬間脫力,秦與岑的手機砸到了地上,玻璃飛濺,他的身軀靠著窗邊的墻壁不斷下滑:“我——”
秦與岑不知何時失聲,他驚覺自己的手居然掐上了他的脖子,導(dǎo)致他在這一刻窒息。
頭腦發(fā)昏,他松開手的那一秒明月的聲音從手機里遙遙傳來:“我不需要你任何的回報——”
秦與岑躺在地上,側(cè)過臉去看著手機,眼淚順著他的面頰墜下去,他問:“那你為什么同意?”
明月似乎是累了,她向后靠在病床上,抬起頭看向電腦屏幕,那上面是自溪州傳來的案件進(jìn)展,她盯著那上面的字一字一句道:“我同意的原因,你不是全都說了么?”
“你開口,我還你的人情,僅此而已。”
“任何回報都不需要么?”秦與岑又問。
“是?!?/p>
秦與岑無言,風(fēng)聲一片,屏幕上倒映出來大片彩色的云,天空逐漸暗下去。
明月想了想,說:“如果你真的想報答我——”
秦與岑屏息,努力做好所有的心理準(zhǔn)備,聽她開出條件。
窗外有月亮透過云層,他側(cè)過去望見那輪剛剛升起來的月亮的時候,明月聲音也一同隨之傳來,秦與岑聽見她聲音溫和道:
“如果你真的想報答我,那么就記住你現(xiàn)在的心情,等日后有人這樣求助你的時候,你也要拼盡全力去幫助他人渡過難關(guān)?!?/p>
秦與岑沒想到明月會是這個回答,他的心里一時間有了許許多多的感觸。
這一瞬間他好像明白,為什么世界上這么多的人,而她是獨一無二的明月。
秦與岑的眼淚落在了地上,他忍住哽咽,鄭重道:“好。”
漫漫人生路,等到秦與岑暮年回首時才發(fā)現(xiàn),這一生身顯名揚,是因為這一秒鐘,明月在他心里種下了和她相同的志向。
明月雪時(十六)
“無論是我們的交情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