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立言的眼珠一轉(zhuǎn),看見安和身旁的女生也正在和旁邊的女孩交涉什么,腦海里百轉(zhuǎn)千回,他罕見的沒有回答安和的話。
如果是她作為警校學(xué)生正常前來出任務(wù),那么他可以很痛快的起身離開,可現(xiàn)在她還沒有畢業(yè),哪怕她的面上沒有任何畏懼,看起來和平常沒有任何區(qū)別,但是徐立言就是挪動不了腳步。
萬一不是的話,他把安和置于什么地步呢?
讓她送死嗎?
旁邊人的眼神愈發(fā)狐疑,他逐漸開始變得不耐煩。歹徒凌厲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的掃視,徐立言眸光沉沉,他對著安和輕微的搖了搖頭,顯然是一副拒絕的樣子。
他不能讓她一個女生來冒這個險。
安和見狀心下一沉,此刻顧不得徐立言的想法,只想著爭分奪秒,她沖著他毫不客氣道:“怎么?搶姐的第一排?做夢去吧你——”
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樣的話,此刻腦海里會突然冒出來,也是想起來之前在西瑯一中徐立言和周知意打鬧的時候,兩個人在路上,周知意拿這個書包追著徐立言跑,男生面上笑嘻嘻的,仔細看看,其實全是開懷。
話音落下,她就起身跑去過道急急前沖,看起來真的非常像是朋友之間的嬉笑打鬧,而她只是扮演了一個恃寵而驕的角色。
抱歉啊徐立言,這么對你,非我本意。
劇院里的燈極其耀眼,安和在走出長長的過道的時候打開置頂快速發(fā)了一個位置過去,屬于陳明安的界面上空空蕩蕩,只有一個地址和兩個字。
云山路215號云山大劇院。
報警。
她沒來得及說更多的話,唯一來的及的事情就是把和陳明安的對話框刪掉。
走到第一排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的恍惚,剛剛那句驕縱的話出現(xiàn)在她腦海里,縱使這話是她說出來的,但那是屬于別人的青春。
她的青春只有一只口罩遮住面容,一只黑筆一張試卷供她俯首,她彎下腰,親自修筑出那條通往理想的血路。
荊棘是闖進她生命中的唯數(shù)不多的一抹亮色。
回憶起來,除了陳明安,除了偶然窺見他們的青春之外,好像再也沒有其它了。
每個人都會為青春做些什么來讓它延長,就好像是周闊會拿相機錄像,明月會寫很多日記一樣。
安和做的,是把她所有的相信,唯一的求生的機會交給陳明安。
是用盡畢生赤誠去換明月平安。
在她意識到這件事情之前,她就已經(jīng)選擇這么做了。
正如同當年荊棘在那件狹窄房間里對自己陳情。
她在歹徒的目光里一步步上前走到徐立言身邊,伸出手來把票塞到他的口袋里,推了他一把,對著他道:“演出快開始了,抓緊時間回你的位置——”
她在四個字上留了重音,徐立言被她推的一個踉蹌,他還沒站穩(wěn),周知意已經(jīng)第一時間跳起來扶。
“阿言,你別和她鬧了,快回吧——”
明月在和安和對視的那一秒明白了她所有的意圖,她看著徐立言踉蹌的身影,掐著手心努力笑著配合安和。
她對著安和點點頭,微微一笑,眼里有著無數(shù)的感謝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