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不行。
她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。
她已經(jīng)和許澤嶼說了當下困境,在沒有一個確切答案的時候,她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身邊的任何人。
她不能連累任何人。
荊棘腦海中百轉千回,最終只能裝作喜歡,強忍著惡心摸上那朵花對著他笑著轉移話題,問道:“好看嗎?”
周闊聽見這問句,以為是她的默認,也點點頭:“嗯?!?/p>
所有的頭緒在這一刻又斷了線,那種奇怪的感覺再次浮上來,周闊再次看向荊棘的耳朵,可那朵花不會說話,他注定得不到任何答案。
這奇怪的對話落在了徐立言的耳中,他已經(jīng)說完了對周知意所有的祝賀,此刻見著他們展開了這么清奇的一個對話,也拉著周知意湊了上來。
徐立言看著那副耳飾對著荊棘道:“再過一個半月,就是你的生日了”
荊棘的生日差不多是在西瑯下第一場雪的時候,往年都是他們一起慶祝。
紛紛揚揚的白雪在室外下,她穿著舞蹈服,在室內跳的熱烈。
轉身輕揚水袖掩面一笑,她以白雪做背景跳出來古往今來的悲歡離合,那是在大雪中,最為耀眼的畫面。
徐立言看著她問道:“去年你的生日在校慶后,本來要送你一套蒙古服,可你卻不想要,只是收了我們一副耳釘,請問我親愛的荊棘姐姐,今年的蒙古服,能夠送出去嗎?”
“什么蒙古服?”明月拿著那卷物理題出來,就看見他們幾個聚在這里聊天。
“啊,我們說荊棘今年的生日禮物呢?!敝苤庖娝鰜?,善解人意的幫她補清楚始末,好讓她也參與進來。
“哦哦?!泵髟麓鸬?。
緊接著她問題就來了:“為什么是蒙古服?”
她手里的習題不放,想要往辦公室那邊走,當下已經(jīng)轉了個身。
“因為我母親是蒙古族人,之前的時候我們一起聊天的時候順勢提過一嘴,他們放在心上了?!鼻G棘回她。
視線移到明月纖細的手,那上面熟悉的字讓她臉色發(fā)白。
荊棘看著明月手里的題出聲問道:“你去問物理嗎?”
明月點點頭:“對,這個知識點想請汛哥兒幫我梳理一下,我不太明白呢?!?/p>
荊棘的腳再次軟了一下,脖子后面被高齡毛衣掩蓋住的淤青隱隱作痛,掌心掐進肉里,她再次平穩(wěn)站好,恢復那副無事發(fā)生的模樣,對著明月溫柔笑道:“我陪你去?!?/p>
不是問句,而是一個肯定句。
明知山有虎,可她此刻卻不得不向虎山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