傷害一旦發(fā)生,就是無論怎樣哭天搶地,后悔莫及都不能挽回的了。
與其這樣,倒不如相信人性本善,給他一個重新來過的機(jī)會?!?/p>
明月被這番話折服,看向許澤嶼的眼睛都帶了幾分崇拜,她對著許澤嶼說:“那舅舅,你現(xiàn)在又為什么肯告訴我?”
許澤嶼看著她認(rèn)真道:“因為你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,并且有了自己的堅持了?!?/p>
他想起過去發(fā)生的事情,笑笑:“我相信你會有自己的判斷——”
他停頓了一秒,又補充:“也愿意相信周闊是一個很好的人?!?/p>
明月被突如其來的補充感動的險些掉下淚來,她紅著眼睛看著他,叫道:“舅舅——”
許澤嶼見她這副可憐樣子,覺得好笑:“怎么了”
明月趁熱打鐵:“那你能不能幫我,我想讓當(dāng)年的真相大白——”
許澤嶼拿走她手上的空杯,去角落接水:“這次又是為了什么?為了周闊不再讓流言蜚語纏繞?”
水聲淅淅瀝瀝的出現(xiàn)在這個密閉空間,陽光透過玻璃照在室內(nèi),明月久久無言,許澤嶼背著她的面容笑笑,心想,果然還是小孩。
明月垂下眼睛去不知道在想什么,許澤嶼拿著杯子轉(zhuǎn)過身來的那一霎那,明月抬起眼來直視他,斬釘截鐵道:“不。”
陽光打在她的淺瞳上,美麗的面容上鑲嵌了這世間最亮的寶石,許澤嶼看見她眼里寫著的,是比愛情更為宏大的架構(gòu),風(fēng)聲遙遙吹過,她看著許澤嶼一字一句道:
“是為了秦如夢將來能夠堂堂正正,毫無愧疚的站在陽光之下。”
她說:“還周闊清白,是我的私心,也是應(yīng)該做的,但我想更重要的,是為了秦如夢?!?/p>
明月看著許澤嶼笑了,她說:“她不應(yīng)該承受這些,而除此之外,我也想贏下來這個案子,讓更多人知道自己沒有錯,能夠勇于反抗這些枷鎖——”
許澤嶼在她的回答里逐漸收起來面上的笑意,他抬起眼來,嚴(yán)肅而又認(rèn)真的看著她。
這個答案,許澤嶼始終都沒有想到。
他知道明月心軟,他知道周闊是她一生摯愛,所以他想左不過是為個人,再不過,也是因為她的憐憫心。
可是他沒想到明月是完全為了秦如夢本人,是為了這個群體本身。
不知不覺,隱隱約約,她已經(jīng)有了自己的本心。
許澤嶼就這樣看了她很久很久,他想,無論最終結(jié)果如何,最起碼在這一秒鐘,她已經(jīng)有了自己想要奮力爭取的事情了。
許澤嶼緩慢的走到她的面前,皮鞋和大理石接觸發(fā)出來特有響聲,溫?zé)峒埍僖淮位氐矫髟碌氖掷铮S澤嶼對著她道:“這個案子你很想做嗎?”
明月點點頭,面上異常堅決:“是。”
他說:“很難的,難于通天也不為過?!?/p>
明月不說話。
她只是倔強而沉默的望著許澤嶼的眼睛。
許澤嶼沉聲問:“遭遇到很多困難,失敗很多次都不怕?”
“不怕。”
許澤嶼點點頭,然后毫不猶豫的說:“那你就去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