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的日子無聊,有的時候看著北城深藍高遠的天空,譚和暢會覺得有些束縛,他有些懷念之前在大西北的日子。
天地之間遼闊無邊,無拘無束自在徜徉。
那樣幸福,澄澈,卻又一去不復(fù)返的的日子,他此生再也沒有了。
他就是在這樣極度失落的情況下遇見秦如夢的。
十幾歲的女生,剛剛從國外回來,身上帶著很多的開朗,選拔賽的時候她就坐在譚和暢的旁邊,輕輕看著他笑,說,你好啊。
看向秦如夢的第一眼,譚和暢就在那雙眼睛里見到自己的倒影。
彼時她的眼里有著西北的遼闊,有著無數(shù)的野心。
后來她的笑容也出現(xiàn)過很多次。
譚和暢心想,那樣純凈美好的笑容,像極了西北的苦水玫瑰。
西北特有的鏗鏘玫瑰。
太像了,像到譚和暢看清楚的第一眼,眼眶里有種奇異的酸澀感,他在秦如夢的眼睛里再次想起來屬于他回不去的故鄉(xiāng)。
后來的譚和暢和秦夢成為了朋友。
好朋友,甚至可以說非常非常好的朋友,而那段時光,也是譚和暢現(xiàn)在偶然會夢見的時光。
太美好,太純粹,太像是一場煙花半場夢了。
太短暫了。
時間又過去太久了,久到他又要記不清楚了。
說不清楚是因為什么動了惡念了,盛津的親近,又或許是她的天資,這些年心里從未發(fā)泄過的壓抑,又或者是對于秦如夢獨特的占有欲,都有吧,反正等他反應(yīng)過來的時候,秦如夢已經(jīng)從二樓跳下去了。
大片的血鋪了滿地,像極了許久許久以前。
他在這片血中徹底清醒,然后反應(yīng)過來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情。
后來秦如夢昏迷的時候他站在急救室外,有個聲音問他說,為什么會用那么殘忍的方式對待秦如夢?
譚和暢還清晰的記得自己的回答,他說因為覺得秦如夢會和大多數(shù)人一樣不敢反抗,這是他當初在那些飯桌上聽來的,控制別人最有效的方法之一。
他想,憑借這個社會,最看重的貞潔。
那個聲音笑他,說,可是秦如夢并不在乎貞潔,那你要怎么繼續(xù)掩蓋自己的惡行呢?
譚和暢卻搖搖頭,他說,這樣的話,我只能拿她在乎的東西下手了,況且,她是善良的。
善良的人,往往容易受人鉗制。
后來他便和秦與岑成了好朋友,再后來流言漫天,而秦與岑也聽信讒言,變成了他手中攻擊周闊的利刃。
你問譚和暢后悔嗎?
說實話,一開始是不后悔的,因為他清醒的做下了那些事情,他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
但當他這些年三番兩次聽聞秦如夢zisha,他卻有點迷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