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與岑可以毫不猶豫的說,如果他們兄妹倆非要一個繼承人出來的話,那么這個人只能是盛婉。
電話在他出神的瞬間被接通,那邊帶有涵養(yǎng)的溫和聲音透過電波傳來:“你好——”
她的聲音依舊熟悉,只不過比起來上次的怒氣,這一次是帶著笑的。
秦與岑看著前方,那上面張貼了荊棘的巨大海報,秦與岑望著那張微笑的臉,他聽見自己回答道:“你好——我是秦與岑——”
電話那頭沉默一瞬,盛婉很快反應(yīng)過來,話語未落,嗤笑先行,秦與岑聽見盛婉不復(fù)溫和,語氣里帶了許多嘲諷道:“呦,稀客——不與譚和暢一起痛罵阿闊已經(jīng)很稀奇了,現(xiàn)在反而給我打電話?”
有求于人,秦與岑咽了一口氣,忍下這陰陽怪氣,對著她低聲道:“嗯——”
盛婉今天去公司巡查,本來就忙,是以此刻對著秦與岑毫不客氣,她根本不想把自己有限的生命浪費(fèi)在秦與岑身上。
但秦與岑的反應(yīng)是在意料之外的,四肢發(fā)達(dá)的人沒有被她的話激怒,反而有些低聲下氣,腦海在這一秒鐘飛速旋轉(zhuǎn),沒過多久,盛婉的眼睛一亮。
窺見事實真相后的基本反應(yīng),也算是在情理之中。
察覺出來他異于尋常后,盛婉拿起桌前的溫水潤了潤喉,玻璃杯子放在大理石上發(fā)出陣陣清脆,盛婉單刀直入:
“有事就說,我很忙——”
“周闊——是不是被譚和暢陷害的?”
盛婉的話音未落,秦與岑的話就一同出現(xiàn)在她的耳邊,盛婉想也不想的回答他:“是?!?/p>
“就是你想的那樣——”
一切都是譚和暢做的,周闊這個傻子,只不過因為天性善良,平白遭人陷害。
她笑了,聲音里有些悲憤,又參雜感嘆,她對著那個被她扔在桌上的手機(jī),情緒最終歸于嘲諷,“你終于肯聽秦如夢的話了嗎?”
“我——”
天旋地轉(zhuǎn),秦與岑的手暴起來陣陣青筋,可是盛婉卻在這這一瞬間失去所有的耐心,秦與岑永遠(yuǎn)也不會知道當(dāng)年周闊被他們害到怎樣一個程度,他根本不明白,一個幾乎能與日月同輝的人被拉入泥潭,單薄幽微的維持著自己的光熱有多么艱難。
“我——”
秦與岑千萬根針扎在喉嚨里,喉頭鐵銹氣息讓他失聲,世界在一陣尖銳痛楚后逐漸模糊,就在秦與岑支撐不住的前一秒,盛婉的聲音遙遙傳來:“——你什么?事情已經(jīng)過去了三年,現(xiàn)在你說什么都為時已晚——”
秦與岑在這一秒鐘血色盡失。
摧心折骨,哀痛欲絕。
盛婉幾句話就讓秦與岑遍體鱗傷,那是旁人看過去,會懷疑他奄奄一息的程度。
長久沒有得到回應(yīng),她毫無耐心的聲音出現(xiàn)在秦與岑的耳邊,盛婉對著他冷笑質(zhì)問:“秦與岑,你是真的想還秦如夢一個清白嗎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