毀掉的不僅僅是周闊一個人,是兩個人的未來。
她覺得很痛,比現(xiàn)在遭受的一切痛苦都還要痛。
但是她不能表現(xiàn)出來。
事情在徹底立案前,她也不能講給周闊聽。
不是不想,是她沒有立場來說這件事情。
她知道前因后果,她知道一切,但她不能說,因為這是周闊最大的秘密。
他不想舊事重提。
她不想這件事情沒有結果的時候告訴他,擾他心神。
明月忍著眼淚在他耳邊低聲道:“可是我想去?!?/p>
溫熱的眼淚劃進周闊的脖頸里帶起一陣戰(zhàn)栗,周闊沉默一下,而后伸出手來輕輕撫摸她的頭發(fā),低聲問道:“非去不可嗎?”
明月靠在他的懷里閉上眼睛,溫聲說道:“非去不可?!?/p>
聲音輕輕,卻極其堅定,周闊知道,無論如何反對都不能動搖她的決心,哪怕前方刀山火海,她依舊不會改變自己的選擇。
既然她說了,言出法隨,她非去不可。
周闊在她的懷抱中妥協(xié):“那我陪你去?!?/p>
明月想也不想的拒絕:“不?!?/p>
她在周闊的懷里起身,對著他認真拒絕:“我要自己去?!?/p>
眼見周闊的眉頭越來越緊,在他不贊同的話即將脫口而出的前一
秒,明月截住他的話,“這是祁律鄭重交代我的第一件事,我要自己去?!?/p>
玻璃杯被她拿起來,那里面的水不再溫熱,周闊想讓她等一下自己去給她換一杯,可剛剛說了一個音節(jié),明月就仰頭灌了半杯冷水,側臉清晰,頸部不停的涌動,有水聲出現(xiàn)在他的耳朵里。
明月很快喝完那杯水,她拿著那個玻璃杯看向周闊,對著他一笑,說:“水是熱的?!?/p>
水是熱的,明月也是獨立的。
她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,也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。
或許周闊可以陪她去一次兩次三次,但是他不可能永遠都陪在明月的身邊,早晚有一天,她會獨自面臨人生的風雨。
這一點周闊從見到明月的第一眼就知道,而這么多年來,他也始終把這件事放在第一。
所以他很少保護她。
他很少直接幫助明月。
他總是讓明月自己去摔跤,去經(jīng)歷,去成長。
就像是過去他經(jīng)歷的那樣。
去痛,去碰壁,去感受真實的世界之后,爬起來笑著嘲諷世界。
他這些年所作的,只是陪伴著明月爬起來,看著她通過自己的努力越變越好。
他也一直認為自己的抉擇才是真正的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