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轉過臉去看著腰板挺直的周闊,面上一陣不可思議。
他剛剛準備出聲承認,沒想到下一秒周闊就快他一步主動出來替他擋鍋。
他當然不能讓周闊攬下這個責任,于是對著顧徐道:“不是,是我,是我看著今天運動會結束之后大家都在,于是心血來潮,假條是我拿的,也是我簽的,和他沒關系?!?/p>
張弛在旁邊緊隨其后:“是我,是我強拉著荊棘她們的,辦法什么的都是我想的。也是我和徐立言周闊一起,您要處罰的話,就罰我好了,一人做事一人當,不能連帶其他人為我的錯付出代價?!?/p>
“不是這樣的顧老師……”
“老師,不是他們攛掇……”
“不是………”
“行了,我不想在這里聽你們同學情深,互相袒護?!?/p>
荊棘她們剛剛出聲就被顧徐嚴聲打斷,她一雙銳利的眼眸在他們每個人面上環(huán)視:“這樣下去非但浪費時間不說,而且沒有任何意義?!?/p>
她對著他們道:“我要你們說,只是想看一下,在座的各位究竟有多少擔當在身上?!?/p>
敢不敢承認自己自己做過的事情,能不能去面對這樣做帶來的后果,在面對自己做過的事情的時候,有沒有勇氣去回望。
她對著面前的學生語重心長:“我知道這件事情的大致情況,不就是你們幾個人聚在一起逃了個晚自習去吃飯,然后回學校被我抓個正著。”
顧徐伸出手來拿起那八張假條沖著他們甩了甩,在他們的目光下,淡淡微笑著出聲:“別那么驚訝,沒有人告密,只是你們不要忘了,我也年輕過?!?/p>
她看著面前這群身上映著朝氣的少年人,收起來了臉上的笑,對著他們語氣嚴肅:
“在西瑯一中規(guī)定的時自習間內逃課去校外聚餐,這件事情,你們犯了錯,這是無可反駁的事實。按照西瑯的校規(guī)來講,你們八個人,每人都要記過處分?!?/p>
明月和周知意聽到處分的時候整個人都僵硬在原地。
這并不是在意自己拿了處分之后會面對家里的懲罰,而是西瑯一中校內有規(guī)定,凡是拿到處分的人一律不能參加任何保送生的評選。
是這樣的,她們沒記錯。
西瑯一中每年都會有保送名額,而他們這一屆,按照如今的勢頭來說,周闊,徐立言,荊棘他們幾人保送這是鐵板釘釘的事情,可如今意外橫生。
這個處分她們二人背上沒有任何問題,只是周闊、徐立言和荊棘自此之后就會失去唾手可得的保送資格,連帶著狄雪張弛孟然這些體育生也會失去各種機會。
那一瞬間二人臉色瞬間開始發(fā)白,對著顧徐出聲認錯的聲音里甚至有了隱隱哭腔。
顧徐抽了兩張紙巾遞過去,看著她們的眼淚,突然話鋒一轉,道:
“話雖然是這樣講,但這并不意味著這件事情沒有挽回的余地?!?/p>
“一個月之后我會舉辦一場英語演講比賽,”顧徐將自己的目光移向荊棘,對著她道:
“和大家之前聽到的消息有所不同的是,這次的比賽不再是我們一個學校舉行,而是和西瑯市內的學校外加洛水一中一起舉行,先是學校初賽,再是幾個學校內互相角逐冠軍?!?/p>
顧徐看著她們笑:“高一的聯(lián)考你們也還記得,不要忘記洛水一中的實力究竟是怎樣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