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關系甚至已經(jīng)到了她愿意出言袒護他們的地步了。
在不可置信的同時,這兩人心里還有著很多的嫉妒,好像是什么東西被別人搶占先機一樣。
明月不在乎二人此刻震驚的情緒,她對著秦與岑道:“兩年前我舅舅也不贊同我和周闊來往,他滿臉反對,我想,你們說的事情應該是同一件。
我當時對他說,我無條件相信周闊,無論發(fā)生了什么,我都無條件相信周闊——那些事情一定是另有隱情?!?/p>
她的聲音不大,卻擲地有聲,仿若一顆種子落地生根,十級狂風都吹不斷地下的根系,明月一字一句強調(diào):
“現(xiàn)在,我也要把這話告訴你——我無條件相信周闊,無論發(fā)生了什么,我都無條件相信周闊——那些事情一定是另有隱情?!?/p>
明月的話說完后周遭陷入沉默,秦與岑似乎被她的話震驚到,他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發(fā)生——哪怕周闊身旁被流言蜚語纏繞,也總有一個人愿意站出來相信他的清白。
和當初在北城附中的情況完全不同,這一次,不再是罵聲一片,有人肯站在他面前為他擋住風雪。
明月心里掛念周闊,她并不打算在這里和秦與岑因為一個真相耗下去,旁邊的林攻玉呼吸時牽動了傷口,疼的抽氣——剛剛的混亂之中,盛津也給了他兩拳。
要不是他們不認識,林攻玉都懷疑他是故意的了。
明月嘆了口氣對著他們兩個道:“先去醫(yī)院看看吧,至于其他的——”
明月?lián)u搖頭,輕聲道:“提起來對你是傷痛,對我,卻是傷害朋友的利刃——何必呢?”
秦與岑好似不服,這一秒鐘,他有很多話想說,可是千言萬語在此刻全都化作了對明月袒護周闊的憤怒和嫉妒,情緒讓他失去所有的理智。
他下意識抬起眼睛來質(zhì)問明月:“你就這么相信他嗎?哪怕違背公義天理,違背道德底線,也要站在他那一方嗎?”
那聲音里充滿很多的怒氣,可是明月也在這聲音里聽出來很多不甘。
他好像依舊想不明白為什么明月能為了周闊做到這個地步,明明都是朋友,這個時候她隨波逐流,隨便糊弄自己一下跟著自己一起說兩句周闊的壞話也就過去了。
可她偏偏不肯說。
非但不肯,還跳出來站在秦與岑的面前堅定的維護周闊,連帶著維護趙遙盛津這一群人——他眼里的紈绔子弟,特權階級。
明月轉(zhuǎn)過身的背影愣住了。
違背公義天理,違背道德底線,這兩個罪名加在明月的身上,讓她背上了沉重的枷鎖。
可她第一時間感覺到底卻不是憤怒,不是生氣,而是好笑。
原來在他心里,事實真相如何,其實是不重要的。
只是相信周闊,就已經(jīng)站在了正義的另一側。她知道楚河漢界分明,事實真相分明,這一點明月沒有任何疑問。
可是,秦與岑又怎么能夠保證自己知道的,一定是完整的真相呢?
他秦與岑認為的正義,就一定是正義嗎?一定是事實嗎?
自己站在他的面前就差拿著一切保證,表明她相信周闊的人品了,可這個行為并沒有讓他對當年的事情產(chǎn)生分毫的懷疑,反而是一口氣的把自己劃進對立陣營,絲毫沒有猶豫的譴責自己。
身為一個法學生,他在此刻失去了所有為人的理智,沒有任何的判斷力,也根本聽不進去任何勸告的話語。
明月覺得好笑,她也確實笑了出來。
這一次她沒有對秦與岑留任何的情面:“我不認為我相信周闊就是違背公義天理,違背道德底線,比起來譴責我,我想你應該好好揣摩盛婉的話,把自己的精力放在尋找當年的真相上——”"